伯嚭:害賢叛國的無恥小人(1 / 2)

伯嚭,字子餘,楚國人,他的祖父伯州犁為楚康王時的太宰,其父伯郤宛在楚昭王時受讒被殺,伯嚭懼而逃亡吳國,受先期逃亡的伍子胥保舉,被吳王闔閭任為大夫,與伍子胥同參吳政。吳國伐楚時,他和伍子胥同為領兵副將,伐楚回國後,他被吳王任為太宰(掌管王家內外事務,並參讚王命)。夫差伐越時,他為領兵子胥後,被任為相國,曾隨夫差參加黃池會盟,吳國被滅後,他乞降越國,被勾踐所殺。

伯嚭是吳霸集團中的高級幕僚,他對吳國的創霸沒有做出多少貢獻,但他因經常活動於吳王身邊,依靠自己的特殊手腕取得了夫差的高度信任,最後幾乎左右了吳國政局。他受賄通越,支持夫差和越縱敵,又陷害忠臣伍子胥,充分表現了一個通敵誤國的內奸形象。

利字當頭,甘做內奸

伯嚭在闔閭執政時,雖然身為太宰,但在吳國政治活動中的作用相當微小,吳王一直所器重的是伍員而不是他。吳國打敗越國時,夫差準備乘勝滅掉越國,越大夫文種在危急關頭分析說:“吳有太宰伯嚭者,其人貪財好色,忌功嫉能,與子胥同朝而誌趣不合”(第七十九回),根據這些特點,他提議以重財美色賄賂伯嚭,又通過伯嚭來影響夫差,使其實行和越政策。伯嚭和越國沒有什麼私人關係,本來也是主張滅掉越國的,但越國的策略方針誘惑了他的私欲,他遂而轉變立場,竭力勸夫差受降和越。伯嚭對越立場的轉變主要出於以下兩種考慮:第一,貪於賄賂,文種求見伯嚭時,帶去宮中美女八人,又有白璧二十雙,黃金千鎰,並承諾以後將不斷地向太宰之府貢獻財寶和美女,伯嚭全部收納之,遂倒轉了立場,產生了和越之意。第二,伯嚭與伍員同參國政,但一直未受重用,他覺得自己長期受壓,這次越國請和時避開伍員而找到他的門前,他內心有一種感激之情,認為這是越國看得起他,因而願意赦越受降。當時伍員紮營於右,伯嚭紮營於左,伯脫壓抑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因為敵方滿足了自己這兩方麵的卑鄙私欲,伯嚭由此走了上親敵害國之路。

吳國受降和越後,伯嚭與越國不斷地有或明或暗的往來,他常常在夫差跟前為勾踐求赦,夫差將勾踐貶入闔閭墓側的石室中養馬,伯嚭暗中為勾踐饋送食物。夫差惑於伯嚭之言,數月後即打算赦勾踐回國,伯嚭派家人晚上秘密去石室向勾踐報告喜訊。

由於伍員的極力勸諫,夫差轉而又有殺勾踐之意,適逢夫差染寒不能起床,伯嚭前去勸夫差道:“禳災宜作福事。今越王匍匐待誅於闕下,怨苦之氣,上幹於天。王宜保證,權且放還石室,待疾愈而圖之。”(第八十回)後來他又麵見勾踐說:“王惑子胥之言,欲加誅戮。適王感寒疾不能起,某入宮問疾,因言如此如此。”勾踐感謝不已。後來勾踐回國後,亦向伯嚭送去過不少財物。

伯嚭由於私欲作祟而走上誤國之途,這種私欲自然還要導引他竭力清除政治羈絆、陷害忠良。伍子胥堅決反對和越,又位在伯嚭之上,並且長期受到吳王信任,他因而也就成了伯嚭進行攻擊的主要對象。越大夫文種來吳乞和時,伯嚭和伍員在夫差跟前進行了一場關於滅越與和越的辯論,伯嚭援引伍員當年沒有滅掉楚國的事例攻擊說:“相國自行忠厚之事,而欲王居刻薄之名,忠臣不如是也。”(第七十九回)夫差留勾踐於吳國三年,後感於勾踐的嚐糞之情,決定赦放勾踐,臨放前他設宴款待勾踐,諸官員一並列座,伍員心中忿恨,不肯入座,拂衣而出,伯嚭當眾說:“大王以仁者之心,赦仁者之過。臣聞‘同聲相和,同氣相求’。今日之坐,仁者宜留,不仁者宜去。相國剛勇之夫,其不坐,殆自慚乎?”(第八十回)夫差稱讚說:“太宰之言當矣。”伯嚭公開攻擊伍員,又得到了吳王的讚同,表明他在與伍員的較量中已經占了上風。

當年吳王伐楚時,伯嚭兵敗被圍,是伍員趕來救了他的性命,員,齊國看出了這一陰謀後,放歸了伍員,伯嚭又告訴吳王說:“臣聞子胥使齊,以其子托於齊臣鮑氏,有叛吳之心,王其察之!”(第八十二回)夫差遂派人賜劍於伍員,令其自裁。伍員被殺,吳王夫差是有直接責任的,但伯嚭作為吳國的高級官員,不是彌合內部矛盾,而是推波助瀾,激化了兩人間的矛盾。伯嚭對伍員的攻擊和陷害,不單純是一個政見分歧問題,而是有他個人的卑鄙用心。

他庇護敵國和陷害同僚,最終導致本國的危機和滅亡,其個人私欲完全是靠傷害本國利益來滿足的。

吳國的滅亡與伯嚭通敵賣國有直接關係,這是很清楚的。曆史上有人把亡國責任歸咎於西施,唐代崔道融在今浙江諸暨縣南苧蘿山下西施少時曾經浣紗的原址感慨作《西施灘》一詩,表達了一種明確的觀點:宰嚭亡國吳,西施陷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