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大師的標準是什麼?(1 / 3)

餘秋雨的散文我以前是經常讀的。那是較為年輕的時候,感覺餘秋雨去過很多地方,多是羨慕。我沒有研究過他的散文,總是看了就忘,忘記的時候,冷不防就不會在哪裏又讀到,總之報紙雜誌上對他的評價極高,說他的散文是知識型的大散文,說他是中國文化的代表。餘秋雨是學者型作家,說是中國的名家大家都當之無愧,無論媒體怎麼說他,或者別人怎麼批判他,都否認不了這一點。很多時候我總是感覺他這個人一直站在一個很高的姿態,他在苦旅,他在試圖拯救世界文化,確切點說是想拯救中國文化,仿佛惟有他才能看穿世界,看穿整個人類。他在憂心如焚,他在奔走,他在呐喊,他在穿沙漠走戈壁越江河過湖海,他仿佛是一個文化聖鬥士,而事實上,他已經把中國文化在聲勢浩大的媒體炒作中演變成了“秋雨文化”,他把對中國文化公有化的東西據為私有,成為他標榜自己的無形資源,為他自己樹碑立傳。

很都多人把他看成了“現世佛”,不拜餘秋雨就成不了佛,所以幾乎跪在他的腳下膜拜,都執鞭隨蹬地圍在他的身邊。很多人都以為他的大腦裏沒有別的,隻有浩瀚的知識,他全身似乎都是文化精髓,無絲毫糟粕;很多人都在他的身上汲取營養,都願意做他的私淑弟子,好像是不讀餘秋雨就不算文化人。一夜之間,餘秋雨成為中國文化的權威,成為中國文化大使。有些誇大其詞了,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餘秋雨究竟寫出了多少驚人的作品?他那些所謂的知識性的大文化散文,真的達到了中國現代文學的巔峰?說實話,我們沒有必要去犯《皇帝的新裝》那樣低級的錯誤,更沒有必要去為那些苦澀的文字去消磨我們的精神而投入全身心的膜拜,總之,讀餘秋雨的《文化苦旅》還不如讀三毛的撒哈拉沙漠使人溫舒,對我而已,看幾本古代曆史書籍要比讀幾本餘秋雨受益的多。

餘秋雨老了。他是中國的一位老學究。他常常認錯字,常常說錯話。他在一篇文章中說:“年長一點的人都還記得,在‘七億人民都是哲學家’的時代,很難有真正的哲學;在‘八億人民都是批評家’的時代,很難有真正的批評。那麼今天,當大家開口閉口都在談文化的時候,文化學者也就遇到了真正的困難。有的堅持會被嘲笑,有的堅持會被圍攻,有的堅持會被群毆,而嘲笑者、圍攻者和群毆者都會宣稱比你更懂文化。民眾和媒體也更容易相信他們,因為他們運用的是人們早已習慣了的觀念,而且人多勢眾,可以互證互信。在這種情況下,真正的文化學者總是孤獨的。”這句話分明在告訴大家,中國人多了,沒有了哲學;中國的批評多了,沒有了批評。他的言下之意是大多數中國人都沒有文化,沒文化卻裝模作樣的談文化,不懂哲學卻信口開河地談哲學。就連“80後”的孩子們也談起了文學,你說,讓餘秋雨這樣的大家能不“遇到困難”嗎?他長期以來遭受著別人的批判,卻沒有一點謙恭的態度,反之是針對批判他的人給予反諷:“嘲笑者、圍攻者和群毆者都會宣稱比你更懂文化。”餘秋雨的觀念是不容別人質疑的,他所說的“民眾和媒體也更容易相信他們”,這個他們指得就是批評他的人。他瞧不起大多數人,認為大多數人都看不懂他的文章,讀不懂他的觀念,那些“人們早已習慣了的觀念”都是庸俗的觀念,這種黨同伐異是“人多勢眾”的結果,是“互證互信”的結果,他們都是虛假的文化人,都是一群不懂文化談文化的人。一時間人們似乎拋棄了他,所以他感到了他這樣“真正的文化學者總是孤獨的”。

餘秋雨有文人的酸腐和矯情,他氣量狹小但無傷大雅,他有“小男人的狡猾”,他好麵子,是一個適合點綴升平的表現派而不是一個魯迅式的鬥士。他的脆弱敏感而常常又過分的反彈很大程度上來自於他的襟懷不夠坦蕩,所以很小的一件事讓他看得很重。韓寒罵了他,他便沉不住氣了回應,一個大師和一個文學小青年幹上了。他恐懼別人罵他,他喜歡聽別人的好話,而不是壞話,他容易上火。所以他以一個爺爺對孫子的口吻對韓寒說:“罵人是不對的,罵人為什麼不對,因為罵人容易讓別人生氣,而一生氣就容易得高血壓,而一旦得高血壓就容易引發中風和心肌梗塞,而一旦中風和心肌梗塞就容易死……”大概是已經憤怒過,怕這個小年青還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話,所以就去“妥協”,這是餘秋雨慣用的伎倆。早在當年他對餘傑也是如此,餘秋雨親自給餘傑寫了一封“充滿善意”的信,又在魏明倫家見了餘傑。這種善意的妥協並不能說明他是恢廓大度的學者,反之是他矜才使氣的表現,他是為了自己不再受到大張撻伐的折磨而別無選擇的一次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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