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姐”1號楊曉蓉為什麼要退出“星姐”選舉比賽?之前“星姐”劇組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她考上了學,而這個理由被眾多觀眾視為是“可笑”,因為一般考上學也是可以請到假的。這件事在湖南炒的沸沸揚揚:7年“星姐”也從未有過選手入圍又退出的事件。其實楊曉蓉退出選舉比賽的真正原因是,因為《選秀下的蛋》要拍攝的一套行為藝術宣傳片,要求“星姐”上半身裸露出來,而下半身也隻能用一塊白色的布遮掩起來,這種拍攝方法是她沒有想到的。1號楊曉蓉得知後堅決不願意拍攝,在她眼裏這幾乎和色情沒有什麼區別,而導演卻說這次拍攝藝術照片是一次行為藝術,是與色情扯不上一點關係。用“藝術”為自己行為的任性和不負責任辯護,是在文化藝術或演藝圈常見的懦夫做派和奴隸性格。任何藝術並不是“藝術”奴役下的被動的行為,而是一種向生活顯示精神力量和自由意誌的自覺行為,如果因為楊曉蓉拒絕拍攝裸照而被導演開除的話,那就值得回味了。
“行為藝術”也是一種藝術行為和形式,這在西方國家很盛行,它是采取很誇張的表現手法,用行為來表達人對世界的看法,它用一些常人都無法承受或理解的行為來直接達到改變人觀念或思想的目的。在“行為藝術”中還有以自虐、傷害、鮮血等極端行為作為表達的主要方式,直接挑戰人性和道德的極限,他們的目的是拓寬我們對於藝術、人的生活乃至生命的思考。無論如何,行為藝術都是對人類和社會有益的藝術行為,它和純粹的色情無關。
但是如今就有很多“藝術家”或文化藝術團體,將藝術與市場經濟摻合起來,打著“藝術”的幌子來完成他們的商業行為,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為,頂多算是“商業行為藝術”,這是對行為藝術的老祖宗科拉因的褻瀆,也是對行為藝術本身的褻瀆,更是對藝術的褻瀆。大凡是有名望的人或團體行為是不受道德製約的,他們可以把這種無恥的行為稱之為藝術,如果換成是一個普通人,這大概就不能叫“行為藝術”了,應該叫“無恥行為”,這就是名人與凡人的差別,他們可以用很多專業術語來充當他們的遮羞布,比如說“藝術”。
諸如《選秀下的蛋》這樣的行為藝術宣傳畫,就算是“行為藝術”,那也是消極藝術,在我看來乃是一種在我們這個時代頗為流行的、具有主宰性的藝術行為模式。它缺乏積極的精神建構力量;缺乏美好的道德感和豐富的詩意感;把藝術變成消極的習慣,是一種在藝術上粗製濫造的偽藝術。不僅如此,消極的藝術通常還是缺乏他者意識和紀律感的藝術,是反文化的私有形態的藝術,它追求一種消極的快感體驗,咂摸著頹廢的滋味和陶醉於殘忍的想象以及滿足於無聊的調侃;它靠大膽的粗俗和淺薄的機智來吸引觀眾,它帶給觀眾的不是美感,不是心靈的淨化和升華,而是讓人習焉不察的道德破壞和精神傷害;它帶給觀眾的不是優美或壯美,而是眩惑,是以甜食蜜餌或玉體橫陳來滿足人的低級欲望。
楊曉蓉說:“導演這次拍攝太過於前衛了,就算自己不在意,家人和朋友肯定不會理解這個行為的,所以自己是絕對不會拍攝的,如果一定要她拍攝這個照片的話,自己願意退出這次“星姐”選舉比賽。”話剛出口就應驗了,果然導演毫不猶豫地開除了她。楊曉蓉因為拒絕拍攝藝術宣傳片《選秀下的蛋》而被導演開除,這多少有些令人無法理解。隻露上半身的“行為藝術”宣傳片滿世界飛,都見怪不怪了,而楊曉蓉卻覺得很“怪”,這種“怪”的想法是因為她的傳統觀念所催生的,我看到了楊曉蓉心靈的純美,不為某些“藝術”折腰的精神。而在如今的演藝圈內,這種事再也正常不過了,難怪12個“星姐”裏麵沒有楊曉蓉的身影。這還僅僅是“上半身”的“藝術”,就說是“下半身”,我想也會有很多演員前赴後繼地去做,生怕丟了這個名利雙收的好機會,沉默和隱忍、麻木與冷漠,便順理成章地成了在在可見的精神風景。
選秀下的什麼蛋?不如說是“行為藝術下的蛋”。行為藝術下的什麼蛋?是12女人光著身子抱著一個恐龍蛋嗎?它要讓觀眾看什麼?看女人的上半身?還是那兩條腿?還是若隱若現的下半身?這種“行為藝術”是企圖讓人們認識什麼呢?它提供給人們的是什麼樣的思考?它要反映的精神是什麼……其實什麼也沒有。它不過就是為“星姐”選秀這樣一個商業活動脫光了讓人看。既然是宣傳畫當然免不了要吸人眼球,其目的再也明白不過了。楊曉蓉最終還是沒有妥協,她毫不遲疑地砸碎了這個蛋,因而被取消歌舞劇的參演資格,她也自動放棄了“星姐”選舉接下來的比賽,她的砸蛋的行為給自己帶來的後果就是,在以後湖南的海報與所有的公交車站牌、戶外廣告裏麵裏,都將不會出現有楊小容的身影。楊曉蓉不怕幹犯名流,不怕觸怒、得罪那些已經獲得巨大的聲望資源的藝術團體和大導演。楊曉蓉的反對是有力量的反對,她對藝術的理解是建立於道德之上的,她也知道藝術的力量會給人帶到什麼樣的精神景觀,藝術的力量,來自於藝術家或藝人的遠遠超出“藝術”之上的人格氣度、情感態度和道德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