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活之殤(1 / 3)

第二天一大早,易南就帶上一群人浩浩蕩蕩掃蕩到我寢室。

楊小頭睡眼惺忪一開門就被這群“殺氣騰騰”的人鎮住了,若不是看見領頭的易南算熟麵孔,估計他就得喊有人入室打劫了。

我睡得正香,猛然被小頭從睡夢裏搖醒,本來滿肚子起床氣要撒,卻看見易南一臉別人欠他很多錢的鬱卒樣站在我床前。

我睡上鋪,睜開眼正對上易南放大的臉,頓時如同見鬼,一骨碌從床上跳起來,什麼美夢都嚇跑了。

“你幹嘛?一大清早來嚇人啊。”我揉揉眼睛,懶懶地從床上爬下來。

腳還沒沾到地,易南從背後將我摟住,我頓時寒毛倒豎,嗖一聲又縮回床上。

“一大早耍什麼流氓……”正想破口大罵,卻看見滿屋子人忍笑忍到一臉便秘樣,於是決定不能給他們看好戲,隻好堅守陣地不再下來。

易南倒是很隨意說:“都老夫老妻了幹嘛不好意思。”

我真是很想大罵他破壞我名譽,但想我早就沒什麼名譽可言了,不禁更加鬱悶,隻好悶悶道:“你究竟來幹嘛,是嫌我還不夠丟臉麼?”

“幫你搬家啊。”易南說得一臉理所當然,他掃視一圈宿舍,“看來你也沒什麼東西可搬吧。”

我確實沒拿什麼東西來,除了電腦,這個宿舍真正屬於我的東西實在太少。

“我又不是小女生,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反駁,繼而怒道,“誰說我要搬家,你不要自作主張。”

易南本就細長的眼睛眯起來,目光顯得十分危險,“你說什麼?真的想我把你綁走麼?”

易南帶來的惟恐天下不亂的“小弟”開始起哄:“南哥,把嫂子抱下來。”

我一枕頭扔下去,“誰是你嫂子!”

那人被嚇住了,易南冷冷瞟他一眼,說:“眼睛被屎糊啦,連性別都分不清楚麼?”

那人訕訕地,半晌說:“南哥,那……那應該叫什麼?”

“怎麼叫我就這麼叫他。”

於是五六個大男生在我床前圍成半圓,畢恭畢敬齊聲喊道:“林哥!”

我頓時被這如同黑社會的一幕驚到寒毛立起,說:“施易南你混黑社會啦,從哪兒收這麼些小弟的。”

“什麼黑社會,”易南不爽說,“這都是我們輕音樂社團的。”

“輕音樂?”我想起昨天晚上那場表演,“你那是輕音樂麼?”

“你有意見?”易南眯眼說話的樣子極具黑社會老大的壓迫力。

我隻好敗下陣來,默不吭聲。

“就搬電腦好了吧?”易南不像詢問我的樣子,指揮手下將電腦搬走。

我終於急了,喊道:“施易南你等等,咱們把話說清楚。”

“你想說什麼?”大概覺得眯眼的樣子很有效果,易南又危險地望著我。

我氣不打一處來,道:“你搬我的東西是什麼意思,要把我從這個學校攆走麼?”

“你不要忘了自己答應我的話。”易南的表情驀然變得嚴肅,語氣裏很有山雨欲來的架勢。

我感到心虛,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我答應你什麼了,就不能緩幾天麼?”

“不行。”易南完全沒得商量,一邊招呼他的兄弟,“你們搬完快點出去,我老婆要換衣服了。”

我簡直哭笑不得,隻好傻傻坐在床上看他們搬我的惟一財產。

這時楊小頭不合時宜問了句,“這是要去哪兒啊?”

“同居!”易南冷漠地瞟他一眼,鎮定道。

小頭頓時臉色煞白,看來他還不太能接受我是同性戀這個事實。

而我則臉紅得快淌下血來,因為我看見又有人在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