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後,當張三拿著800元錢來到衛生院收費處,收費人員告訴他:“傅玉的住院費已經有人交了。”張三感到奇怪,徑直來到病房問李四和王五,李四和王五都說他們沒去交費,想來想去,估計是給小玉治病的醫生去幫他們交了這筆費用。王五擔心地問:“張哥,你這錢……該不是……?”張三眼一瞪,嚴肅地說:“兩位兄弟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張三還會像過去那樣亂來嗎?要依老脾氣,醫生不給小玉治病,我早就把他捶扁了,還用得著低三下四去跪著求人?哎,都當爸的人了,如今什麼事不三思後再行?你們兩位兄弟放心吧,我這錢是世界上最最幹淨的!”說著從衣袋裏掏出了一把錢往床頭櫃上一放,還帶出一張紙條掉在了地上。李四揀過一看,竟是一張縣血液中心的抽血單據!李四和王五都愣住了,看著臉色煞白精神虛弱的張三,倆人的眼圈不禁一紅,鼻頭一酸,一起緊緊地抱住了張三,哽噎地說:“張三哥呢,你真是我們的好兄長!”
傅玉出院後,三人一齊商量,就這麼由三個大男人來養小玉終究不是個辦法,這樣下去,不僅養不好小玉,恐怕連自己也養不活。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三人共同出資請一個有經驗的保姆來撫養小玉,他們則抽出身子去打工謀事,掙錢養活自己,也保證小玉有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
還別說,這麼一急,一激,三個混混幾經折騰,沒經曆過的都經曆過了,沒吃過的苦都吃過了,逐漸打磨掉了原來的不良習氣,陸續找準了自己生活的位置。張三學會了電器維修技術後,開了個家電修理鋪,生意很是紅火。李四到一家建築公司打工,在砌磚、抹灰等粗重活上搗騰出了一手絕活。王五則去到了深圳,也掙到了錢,學到了技術。傅玉真是幸運,有三個義父的嗬護和關照,在保姆的精心照料下,長得白白胖胖,壯壯實實。
傅玉周歲的時候,張三和李四邀集了親朋好友,來到了保姆劉芳租住的家,為傅玉舉行生日晚會,王五也從深圳捎回了禮物和祝福。生日晚會結束後,眾人散去,張三和李四留了下來。兩人和保姆相逗著傅玉說笑了一陣後,張三突然對李回說:“李四,想和你商量個事。”“弟兄間有什麼事就說吧,何必客氣!”“就是、就是……為了讓你和王五都能無牽無掛的奔事業,撫養傅玉的事你們就別管了!”張三一向伶俐的口齒變得口吃起來。“什麼?為什麼我們不管?不是說好我們三個人一起承擔起撫養傅玉的責任嗎?我這個人雖不怎麼樣,但答應過的事,怎能撒手不管?”李四不解地緊追著張三問。張三臉紅筋脹地嗯嗯了半天,才極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劉芳:“這個事,你問劉芳吧!”劉芳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張三哥,還是你說吧!”
原來,傅玉交給保姆劉芳姑娘照看後,劉芳與張三和李四的接觸就漸漸多了起來。她感到這倆人雖然確有不少小毛病,但倆人都心地善良,正直爽快,富有同情心,心底就對他們存有了好感。後來,見人們都稱讚他們三人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社會上還把他們三人的事跡作為教育後進青年的口頭禪,劉芳除崇敬他們的義舉外,還逐漸對張三產生了愛慕之心。這層紙被捅破後,關係一熱絡,兩人就商量起了結婚和獨自承擔撫養傅玉的事。
李四見是這麼一回事後,可不依了:“好呀,你們背著我和王五倆搞秘密活動,想獨占傅玉的撫養權,那可不行!不僅不行,還得懲罰你們!必須為我和王五都找上一個兄弟媳婦後,才準你們結婚!”
劉芳嘿嘿地笑了:“行行行,我們村裏好姑娘多的是,下次回家我給你們帶一串來,由著你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