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科學家,攀登在科學的崎嶇山道上,在眾人茫然若失之時,尋找到了通往山巔的正確之途。
但他卻沒如期迎來鮮花和掌聲。
孟德爾的一生科學耕耘,源於對科學的癡迷。他通過一畦畦豌豆揭示了遺傳的秘密,數十年不間斷的實驗開辟了研究的新路,畢生心血揭示了遺傳的規律。然而,這位天才的生物學家將他的研究成果整理成了論文並順利地發表,但他的理論在當時並沒有受到重視。和他同時代的科學家由於見識不夠,僅僅認為孟德爾的假說成功地解釋了他所觀察到的結果,卻沒有意識到孟德爾的這些假說其實反映的是普遍的遺傳學現象。
直到孟德爾因為腎病去世40年之後,他的成功才得到確認:細胞科學家們通過觀察細胞分裂,意識到染色質可能是一種遺傳物質,當他們尋找前人的相關工作時,孟德爾的研究才為世人所矚目,被公認為遺傳學之父。
在19世紀,《植物雜交試驗》這篇研究科學的論文及其作者孟德爾,其存在不過是大自然中平凡的一棵小草,在人們眼中猶如浮光掠影,一出現即被遺忘和束之高閣,再也無法引起波動。
過了半個多世紀,世人卻從這篇論文中發現了寶藏,人們不但驚訝其睿智思想的閃光,還從中吸取營養且光大其學說。其中的佼佼者,如美國的摩爾根還獲得了諾貝爾獎,並開創了今天和未來都將在科學界扮演重要角色的遺傳學派。巴爾紮克曾說過:“真正的熱情,就像美麗的花,它所綻放的土地越是貧瘠,越是顯得悅目。”這些話未免有些過於抽象和費解,不過,我們隻要回顧一下孟德爾富於創造的生平,就可為巴爾紮克的名言找到最好的注解。
孟德爾生平被人重視,這要追溯到20世紀遺傳學上的爆炸性發現。19世紀三四十年代,科學家已經知道一切生命都是由細胞所構成,而所有的細胞又都是由其他細胞產生而來。那麼,細胞是如何分裂產生子細胞,這一過程早在1900年就已被人闡述過。正在那時,有三個生物學家閱讀到了孟德爾在1865年撰寫的兩篇有關遺傳學的論文,他們完全被論文中的精妙發現所傾倒,孟德爾的名字也隨之開始閃現出奪目的光彩。
孟德爾(1822—1884)全名叫約翰·孟德爾,他的出生地在鄰近布拉格的布爾諾(今屬捷克)。他的家族世代遺傳倔強執拗的性格,為了堅持自身的權利,曾反抗過那些暴虐的贓官。約翰·孟德爾就繼承了這麼一股牛勁的血統,想幹就幹,一旦拿定主意,百折不回。
孟德爾的家鄉是一個自然美麗的鄉村,所以他在大自然的懷抱中,對自然界有著一種執著的熱愛和向往。在多瑙河畔的田園中嬉戲成長,他跟隨務農的父親,自幼便養成了種植花木的興趣。
孟德爾不僅愛好栽培,而且注意觀察作物生長變化的情況,這就養成了實驗科學研究者最為重要的素質。“為什麼不同性質的植物會呈現出不同的顏色和形狀?”這是小孟德爾在觀察大自然中不時縈繞腦海中的一個主題。就培養自己的觀察能力這點而言,他是幸運的。孟德爾家鄉的一個莊園主瓦德堡伯爵夫人,她不顧忽略自然科學的教育視察官的反對,在小學課程中加入了自然學習的科目,這就無形中為就讀小學的孟德爾解開了許多植物生長的奧秘。
從家鄉的小學畢業後,孟德爾便進了鄰近的特羅波城中學。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窮困的父母供應不起一日之餐,孟德爾實際上是在半饑半飽的狀態下苦讀完了中學的六年級。
後來,貧病交加的父親把僅有的土地賣了,使孟德爾念完了大學。嚐盡了貧困的痛苦,一心向往科學研究的孟德爾在大學畢業後,必須要考慮選擇一種不必為生計操心的職業。他的老師法朗茲教授建議他去當一名修士,而這正適合他的意向。於是在1843年下半年,孟德爾便進了布爾諾的修道院,取了“格裏戈爾”的教名,他決心以此打發自己虔誠祈禱和勞動實踐的一生。
在孟德爾到來之前,修道院就有一個經營得頗有成效的植物園,主管是一個名叫薩勒的教士,他是一個知識廣博的植物學家。薩勒經營的這個種植豐富、科學管理得井井有條的植物園,對天生於植物學有興趣的孟德爾來說,簡直是一件喜出望外的禮物。
孟德爾在修道院的植物園度過了自己的空閑時間,每天他都在觀察、培育著一株又一株的花木,他研究植物的勤奮和細致,可說在植物學家中也是極為罕見的,這也為他後來天才思想火花的迸發奠定了至關重要的基礎。
事實上,修道院中,對植物學產生濃厚興趣的修士,遠不止孟德爾一人。他們的出身經曆與孟德爾相似,也同樣熱愛種植花木和研究植物。這種相投的意趣和窮理的誌向,很快就形成了一個親密無間的自然哲學研究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