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過肅南,第一次長途奔波(3 / 3)

關於裕固族的來源,至今尚未完全定論。有一種說法,匈奴人將盤踞在張掖、敦煌一帶的月氏人擊敗,導致其部落分裂:一部分西遷中亞,稱“大月氏”;一部分進入祁連山,稱“小月氏”。裕固族就是“小月氏”後代。也有學者研究認為裕固族是從西邊遷徙而來。到這裏後就喪失了文字,隻保留著本民族語言。有位裕固族朋友講起與這種現象有關的傳說:古代裕固族人遷徙時,把文字裝在皮袋裏,由於戰爭,皮袋丟失,所以隻有語言沒有文字。此前,我搜集到過另外一則傳說:當年,裕固族祖先一邊遷移,一邊應對追殺之敵。知識分子行動緩慢,又不善打仗,影響到部落生存,他們決定將“手無縛雞之力”的知識分子殺掉。部落得以生存,但文字永遠散失。兩種傳說都印證了一個鐵的自然法則:優勝劣汰。當殘酷戰爭來臨時,當民族麵臨生死攸關的問題時,人們不得不回歸到野蠻與蒙寐;當風煙散盡,人們佇立在過去與未來不斷交接的鏈條上,又充滿了別樣孤獨與迷茫。

由於館內彌漫著濃烈甲醛味,大家最終忍受不住,逃離。葉舒憲先生同博物館工作人交流中,得知在縣城向南30公裏處有玉石溝,是古代的玉礦。但路況極差,隻有越野車才能勉強到達附近。我們這次隻能放棄考察那裏了。

鄭部長、盧書記等人邀請兩位身著民族服裝的裕固族少女以博物館為背景,合影。少女們熱情爽朗,淳樸自然,能說簡單的漢語。她們始終帶著微笑。

下午,考察團要穿越康樂草原,前往民樂。如此安排,既避免走回頭路,又能感受到祁連山腹地的風采。出縣城時,司機記錯了路,竟然馳入向左邊山丘的一條便道。我覺得似曾相識,忽然想起幾年前與劉炘、李仁奇先生從嘉峪關經文殊寺到肅南,就是從這條道路進城的。我急忙讓司機掉頭,返回到主幹道,走八九公裏,向右拐上有樹林陪襯的山坡,便進入通往康隆草原的道路。

幾年前,我曾與劉炘、李仁奇先生經過康樂草原,算是對祁連山腹地象征性的穿越。此次考察團成員大多都是首次進入河西走廊,對成列橫亙在南北兩邊的祁連山和龍首山、合黎山和馬鬃山不大了解。尤其是穿越河西走廊,南望祁連山,以為隻是單獨一列山係。其實,祁連山包括包括走廊南山—冷龍嶺—烏鞘嶺、大通山—達阪山、青海南山—拉脊山三列平行山係,西端在當金山口與阿爾金山脈相接,東端至黃河穀地與秦嶺、六盤山相連,長800公裏,南北寬200~400公裏,包括8個嶺穀帶:走廊南山—冷龍嶺與黑河上遊穀地—大通河穀地;托來山與托來河上遊穀地;野馬山—托來南山與野馬河穀地—疏勒河上遊穀地;野馬南山—疏勒南山(疏勒山)—大通山—達阪山與黨河上遊穀地—哈拉湖—青海湖—湟水穀地;黨河南山(烏蘭達阪)—哈爾科山與大哈爾騰河穀地—阿讓郭勒河穀地;察汗鄂博圖嶺(黑特爾山)與小哈爾騰河穀地;土爾根達阪山—喀克吐蒙克山與魚卡河上遊穀地;柴達木山—宗務隆山—青海南山(庫庫諾爾嶺)—拉脊山與茶卡、共和盆地—黃河穀地。要了解祁連山的真實內涵,並非易事。穿越康樂草原,也隻是象征性地、淺顯地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