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在我的臉上,我一邊目光搜尋著司少臻的影子,一邊想著老伯剛才的話。
我在昏迷的時候確實什麼都不知道,醒來也沒有看到司少臻在旁邊,當時也沒想那麼多。
他為什麼會一直寸步不離的照顧我?或許是怕我們出去之後我亂說吧,他跟施家聯姻的事是不容破壞的。
不論是為了什麼,我都該跟他道謝。他沒有理由為我這樣做,我也不能理所當然的承他的情。
這樣想之後我更堅定自己的想法,撇清跟他的關係,出了島之後我們就是毫不相幹的人了。
島上有很多嶙峋的石頭,房子後頭還有小山峰,種了很多椰子樹和熱帶植物。
我奮力爬上一塊較高的石頭,想看看司少臻在哪兒。
海邊的石頭比較濕,我一個沒注意,突然腳下打滑,臉朝地麵,眼看就要摔下去。
完了完了,這回要破相了,這下施凝珊不用殺我,直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解決了。
我閉上眼睛準備擁抱大地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及時托住了我的腰肢,下一秒就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個懷抱混合著植物和雨水的味道,我睜眼,正對上司少臻惱怒的眼睛。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一下把我扔在地上,我哎喲喊了一聲,盡管沒事兒,石塊還是硌的我生疼。
我還沒對他發火質問,他就開始冒火的看著我,“蘇念白,你知不知道這樣摔下來什麼後果!”
“哦,什麼後果。”我反而被他的語氣刺激,忘了我找他的目的。
“要死你也給我死遠點兒,別死我麵前,髒了我的眼睛。”他大聲對我吼。
“好啊,我死遠點兒,免得髒了司總的眼。”我怒氣衝衝地從地上爬起來,剛準備走,腳下傳來一陣劇痛。
完了,肯定是剛才扭著了。
我斜眼瞥了他一眼,司少臻絲毫沒有看我的意思,我一下衝動,抬起腳一瘸一拐的就要往回走。
沒走兩步,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一把打橫抱起,天地在我眼裏橫了過來,一抬頭對上司少臻氣衝衝的眸子。
“司總,你這是幹什麼,不是讓我死遠點兒嗎?”我心裏委屈的不行,嘴上偏偏不讓半步。睜著半紅的眼睛看著他。
“你給我閉嘴。”頭頂上的聲音氣急敗壞。我開口還準備說什麼,被頭頂上的目光逼視的開不了口,隻能悻悻的閉嘴。
原本是想找他道謝的,結果成了這樣。
司少臻一路抱著我回去,我的心裏撲通撲通的跳,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僵硬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盯著眼前這個陪伴了四年的人,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
司少臻的心永遠也沒人能猜透,他就像隻刺蝟,所有妄圖想揣測他內心的人,都會遍體鱗傷。
閉上眼睛也能知道他有幾顆痣,幾道疤,甚至可以在腦海裏描繪出他的樣子。唯獨他的心,我半分沒看懂。
他身邊的人無數,未曾見過他愛過誰,或許,像他這樣的人,不會輕易愛上平凡的人吧。
小屋內。
司少臻把我輕輕的放到床上,像放陶瓷娃娃一樣,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我弄碎。
感覺到身體觸碰到床麵,我還是不肯撒手。
我並沒有忘記今天找他的目的。
司少臻見我不撒手,也看著我,極有耐心的等著我開口。
“司少臻。”我很少直呼他的名字,以往都是稱司總用來劃清界限,“我今天找你,其實是想跟你道謝的。”
“不用。”他正眼沒看我,冷冰冰拋下這兩個字。
“我聽老伯說我昏迷的時候你一直在照顧我,謝謝你。”他本來可以不用這麼盡心,卻對我這麼好,我沒理由不感激。
“你是我的人,照顧你是我的本分。”他說完又戲謔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眼珠子不知道該看哪兒,手上不自覺的鬆開,有點兒手足無措。
你是我的人。我反複的揣摩這幾個字,心裏大概知道,或許他說這話本沒有多少意思,但是我心裏還是喜悅。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我不安的看著他,順勢在床上躺下。
他咧開嘴角,似笑非笑,眼睛直直的看著我,“謝我?怎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