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臻靜了靜,沒有說話。
長久,他才再次靠近,不顧我的反對,將我拉進他的懷裏,歎息著撫摸我的頭。
我緊抓著他的衣服,再也忍不住,咬著牙痛哭出來。
“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顫著聲音,不住的乞求。
我隻想能在你身邊多待一些時間,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如果讓我過著沒有你的日子,就算長命百歲我也不會開心的。
我要的,隻是一個你而已啊。
就當這個要求很奢侈吧。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清晰的感覺到司少臻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手也頓了頓。
我於是再接再厲,啞著嗓子,滿臉淚水的捧著他的臉,在看不見他的時候,企求道:“讓我留在你身邊,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似是一聲長久的歎息,長久到能越過時間,抵達人心。
司少臻終是歎息一聲,鬆開我的手,俯身擒住了我的唇。
苦澀,無奈,寵溺,心疼,還有無窮無盡的歲月,都包含在這個口勿裏,一些不能說出口的話,一些無言的痛苦,都包含在這個長久的口勿裏。
司少臻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冰冷的捧著我的臉的時候,冷的我一個哆嗦,他的嘴唇很軟,身上有一股陽光的味道,讓人從頭暖到心底。
我摟住他的腰,盡可能把自己往他身上送,我已經失去一切,我隻有他了,我也失去不起。
“隻要是你,我就總是輸。”司少臻放開我,無可奈何的說著。
我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牙根發苦。
“這件事我們先不討論。”
我頓了頓,才回答道:“好。”
隻要爭取到時間,我就能說服他。
反正讓我離開他,是不可能的。
眼下的局勢真的很緊張,我的身份是已經公開了的,這件事一出,就不隻是蘇念白被謀殺那麼簡單,而是司氏的女主人被謀殺。
這兩者的性質差別就大了。
不用看我也知道,外頭的記者肯定把醫院都圍堵住了,因為我發現,管家過來的時間都很特別,很早過來,很晚才走,有時候隻是待一會兒,跟司少臻絮絮叨叨,然後就走了。
他的神神秘秘,讓我下意識的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
“外頭是不是很多記者?”某一天我終於忍不住問。
我昏迷一周,醒來也不過三四天,但是醫院安靜的出奇,來換藥物的醫生和護士也是悶著頭不說話,明顯被警告過,
“你安心養傷,這些事不用你來擔心。”司少臻很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
我哼哼唧唧半天,才脫離他的魔掌,對他甜甜一笑,然後點點頭說道:“好。”
我知道外麵根本沒有他所說的那麼風淡雲輕,但是我現在什麼忙也幫不上,所做的,也就是讓他寬心了,所以隻能順承他,乖乖的閉嘴。
“張嘴。”司少臻剝了不知道什麼東西放到嘴邊,命令道。
我撇撇嘴,還是認命的張嘴。
是一顆葡萄,雖然看不見它的晶瑩剔透,但是甜甜的味道還是刺激著我,心頭也跟著甜起來。
“還要。”我張張嘴,對他撒嬌。
以前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跟他之間的相處模式會是這樣,我會這樣毫無顧忌的撒嬌,司少臻會這樣毫無怨言的寵著我。
但是這樣的狀態,我是喜歡的。
司少臻乖乖的又剝了一顆放到我的嘴裏,就在他投喂完畢準備把手抽走的時候,我一下子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收走,張開嘴擒住他的手指頭,動作輕柔的舔舐上麵的蜜水,一邊舔還一邊朝他笑著說:“甜。”
我就是希望,他著了我的魔,他離不開我。
所以我無時無地都撩撥他,就是要讓他心動,心軟。
要知道,上次那個話題我們還沒結束,我們還沒有討論出結果,隻是說暫時不討論。
那件事還是如同一把劍一樣懸在我的頭頂,隨時可能會落下來。
我不允許我和他之間有這樣的危機。
“念念,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司少臻俯身,我感覺到一個龐然大物撲麵而來。
我連忙伸手摟緊他的脖子,笑著說:“我知道啊,我在撩你。”
“蘇念白,你不要以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在這裏辦了你!”司少臻說的咬牙切齒,聲音噴在我的臉上,呼吸粗重。
我咽了咽口水,立馬換來上頭的一聲輕笑。
“你笑什麼?”我板著臉正經的訓斥。
“傻丫頭。”司少臻輕輕的刮了刮我的鼻子,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我意識到他要走,立馬用雙腳勾住他的腰身,整個人無尾熊一樣賴在他身上,就算看不見,我也知道自己此刻肯定很滑稽。
“你確定?”司少臻聲音裏帶著促狹,接著又問道:“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