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上)青山隱隱水迢迢(2 / 2)

二寶承繼黛玉家在姑蘇城的大部分財產,現成的空閑院落倒是還有幾處。但之前所說的話,不過是句玩笑,沒有當真。此刻聽了李紈計較,覺得是條路子。可二寶已想到另一個法子,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勇氣直接出口。

隱晦的試探著說道:“你就甘心獨居此地,為我生下孩子?那可是千夫所指的罪過,憑你如何擔待得了!是不是想個別的法子,處置了此事,等我從浙江辦事回來,煙消雲散,就可帶你回轉金陵。”

李紈心竅玲瓏,同時也早已思慮到被自己堅決否定的法子,一聽小情人口氣,立刻警覺,不自覺的往後挪了挪身子,如同老母雞般用手護著肚皮,堅決說道:“除了生下孩子,別的法子想也別想。”

賈二寶聽了這般擲地有聲的回答,不禁為自己的怯懦赧然。雖生兒育女是一雙情人共同的事情,可看到李紈竟是如此堅決,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從中可察其對自己的一番深情。

得此佳人,夫複何求!受到李紈感染,二寶滿腹愁腸悄然化解。對大情人更加欽敬憐惜,不自覺的將嬌軀籠在懷裏,深情的撫慰一番,說道:“如此可就要讓你承受俗人千般唾棄,我怎好忍心!”

李紈自然體會到小情人發自內心憐愛,如同調情的孔雀,驕傲的將頭從二寶懷裏揚起,“隻要你我心意想通,彼此恩愛,攜手白老,又何必在乎別人說三道四。”

“有此情意足慰我心,彼此心連,何須彷徨。情嫂嫂就等帶著孩兒與我洞房花燭那一天吧。”

雖然李紈深愛小叔,但並沒奢求明媒正娶,“隻要別棄之如敝屣,等到我人老珠黃,離我而去,也就心滿意足,至於拜堂成親,想也沒有想過。隻是這次不能讓你如願,需消停一段時日,妾身不安,可不要因此負我。”李紈撒嬌般嚶嚶說道。

經此解說,二人心意更加貼近。二寶聽了對方道歉般的話語,眼珠一轉,心裏冒上一股壞水,嘿嘿的猥褻著笑說:“不妨事,總有千般法子叫你伺候的我快活似神仙。”然後伏在李紈身邊嘰嘰喳喳一陣耳語。

李紈聽完二寶的話,滿臉緋紅,但架不住二寶連哄勸帶拖拽,被逼不過,還是半拒半就,扭扭捏捏的將身子縮入被窩深處。。。。。。

第二日,吃罷早飯,林永謙依著女婿意思,陪同二寶、李紈去看姑蘇城邊一處素淨別院,準備將其作為李紈暫居地。

看到院落旁邊的小橋流水,二寶隨口吟出“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林永謙聽了二寶的話,笑著說道:“如此時令,如此去處,配上此詩,倒也貼切。此情此景倒也不辱沒牧之先生這首《寄揚州韓綽判官》。”

跟在身邊的李紈聽了二寶吟出的詩句,氣的臉紅脖子粗,躲在後邊照著屁股蛋子,悄悄用力擰了小情人一把,疼的二寶“哎吆”一聲。

看到老丈人回頭疑惑的眼神,趕忙解說:“沒想到了秋天,這裏還有蜜蜂,無緣無故被蟄了一下。”隨後接著剛才的話題補充說道:“此情此景對上此詩,確實般配,隻是嫂嫂獨自住在這裏,可要學著吹玉簫才好。”

不知就裏的老嶽丈,應和道:“就是,就是。沒想你除了經濟之道,也有閑情逸致,吟詩作賦,享受美景。若是想學,可將紫蝶那丫頭接回,她可會吹簫。”

二寶聽了,忙不迭的連連擺手,“隨便說說,當不得真,紫蝶還要在府裏教授孩子課業,不必回來。”

李紈因羞澀難掩,腳步慢了下來,遠遠落在後邊。

聽了二寶的話,林永謙不置可否,勉強一笑。雖然他不喜女色,但也從這叔嫂言談舉止當中瞧出關竅,明白二人關係非同一般,將李紈安置到這裏,多數是金屋藏嬌,方便私會。

但自己作為準嶽丈,為紫蝶計,還是反身看了後邊的李紈一眼,對二寶小聲隱晦提點:“尋了這幽靜去處居住,確實怡心養性。常言說老嫂如母,你如此待承,倒也孝惕敬重。隻是金陵尚有高堂,不可異地長居,若因此被人說出不是,反而不美,我這做丈人的也麵上無光。”

二寶明白老頭的意思,腆著臉裝作不知,“不會居住很長時間,因侄兒賈蘭在浙江為官,做母親的惦念兒子,聽說我這次去浙江辦事,就跟了過來,要順道省親。不想途中暈船,無法成行,隻得中途停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