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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秋天仍是一片碧綠,唯一能看出季節變化的是遍野植物。沿河兩岸的蒿草樹木更顯深綠,因為枝頭多數已經結實,微風吹過也不再招搖,而如成年美****一般恬靜中透著溫柔,輕輕擺動依附本體上的葉片。隱藏在其中的知了不停地發出絲絲鳴叫,迎送著沿河往來的船舶。
賈二寶坐在船頭甲板安放的茶桌邊,半閉著眼睛,心不在焉的舉著一根長長釣竿。感覺釣線有些拖累,才打起精神,睜開惺忪的眼簾,用力將釣竿揚起,帶出來卻是一蓬水草。旁邊幾個下人想樂卻又不敢,隻得互相擠眉弄眼,怪相連連。
二寶眼角瞥了下人一眼,教訓道:“小崽子們懂啥,爺打的是水漂,圖的是悠閑,玩的是願者上鉤。”
服侍在身邊的大丫鬟碧月因要陪在身邊侍奉,頂著炎炎烈日,本就不滿,又不可撇下主子獨自進艙歇息,不管寶二爺的自嘲自辯,隨口應道:“打水漂釣魚也分時辰,天剛過午,日頭正毒,魚兒曬蔫了也要睡覺,誰還願者上鉤,屁理不通。”
二寶對於女子一向寬容,雖然這話滿含怨氣,並沒煩惱,反而警醒,收起釣竿,對著一幫子站在旁邊的下人揮了揮手,將碧月的不滿轉嫁過去,“別像木頭杵在這,礙著二爺我。魚兒不上鉤都是你們嚇得,趕快滾回艙裏。”
幾個下人站在毒辣辣的日頭下,早已曬得五急六受,早就等著這句話,二爺剛一開口,就一哄而散,跑回後邊船艙納涼迷覺去了。
等到下人走光,二寶看著丫頭說道:“想睡午覺,二爺就依了你。”說完抱起碧月鑽進艙門。
碧月本來跟隨大奶奶,可李紈怕自己留在姑蘇,小叔身邊沒可心下人伺候,更怕精力過剩不甘寂寞的小情人一路沾花惹草,就將碧月打發來貼身服侍二爺。碧月已被二寶收了,有她在身邊,也多少收收二寶花心。
賈二寶剛將碧月抱到床上,還沒行其好事,就覺蓬船搖擺顛簸的厲害,差點將剛上床的二寶顛到床下。二寶嘀嘀咕咕咒罵兩句“晦氣”,反身出了船艙,查看究竟。
站在船尾掌舵的船老大看到東主出了船艙,將舵交給一個船工,快步走到船頭,對二寶說道:“馬上就要進入太湖,水道的波浪大了些,請賈老爺坐穩,磕著碰著可是罪過。”
“曉得。”二寶隨口應了一聲,就往回走。憑借他一身嫻熟的水裏功夫,即使船舶傾覆,也無危險。走到艙門,想起林永謙臨別警告,遂又返回。
“船老大,聽說這五百裏太湖可是不咋太平,常有水寇出沒,一路前行可要小心一些才是。”賈二寶有些擔心的叮囑。
船家聽了此話,回道:“東主莫要擔心,我常走此路,對這裏水道熟悉的很,一般不會遇到水寇,沒啥險子。即使遇到,按著湖裏規矩辦事,破點錢財也就過去。”
賈二寶此行,除了幾十台新式織機,還隨身帶著十餘萬兩銀錢,光是自家錢莊鑄造的一兩銀元就有上萬塊。為了行程安全,特意帶了十餘個水陸功夫了得的護院。
聽了船老大此番安慰,二寶仍不放心,“是寇就劫財,遇到他們還有什麼規矩可講?”
初次從此條水路通行的船客,都有此擔心,對賈二寶的質疑,船老大露出了然的笑容:“不成規矩沒有方圓,做官有做官的規矩,行商有行商的規矩,做寇也有做寇的規矩。
水寇求取的也是錢財,逼不得已,他們也不會將事做絕,隻要別糊弄,按著你的貨物價碼交給人家一定數目銀錢,一方兩便,得財走人,各奔東西。
再說,那些往來的行商正是水寇衣食父母,怎會做那竭澤而魚之事。要是因一票錢財弄出幾條人命,就不值得。紮在湖州的一隊水師可不是擺設,被攆的東西奔逃可無法善了。”
“承平世界,朗朗乾坤,大天朝正處鼎盛時期,人人皆可安居樂業,為何還有人甘願冒險,入水為寇自行絕路?”賈二寶不解的問道。
船老大雖見多識廣,但就是一個普通跑水路生計的船把式,平時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聽了二寶問話,思慮半晌不得要領,又不好駁了東主麵皮,敷衍道:“入了此行,總有其理。以我所見,這些水寇與我們這些吃水飯的力氣人也無甚分別,很多以前也是和我一般跑水道的船家,至於緣由,誰能說得清,反正不是生來就落草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