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怕那女子的傷口不易愈合,特地將有些結痂的傷口刺破小口,等血液交融才縫好,這般便少了許多問題。
做完這一切,方銘算是深深的出了口氣,不知覺中,背後竟然已經被汗濕了。抬頭看看天色,此時還隻是早晨八九點的樣子,這個“手術”才不到兩小時,實在是個小手術,
想到靈芝,方銘有些遺憾的拿起那片新鮮的紫芝,原本人頭大小的紫芝此時少了三分之一,賣相是大打折扣,歎了口氣,方銘倒是大方的又扯下一片,照樣子給那女子滴下靈液。
搖搖頭歎道:“這藥雖然珍貴,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罷?你離那老樹也不遠,興許那老樹也是讓我來救你罷。嗬嗬,上輩子好歹我也是個誌向崇高的紅色子弟,怎麼這輩子卻信起這種神叨叨的東西來了?”
看看手中沒剩下多少的靈芝幹,方銘笑了笑。
鮮芝寶貝之處都在剛才那靈液中了,不過手裏剩下來的這東西也不賴,“我剛才是沒時間去弄,這玩意又放不得,罷了,我還是將這點幹貨也喂給她吃了罷,留下點等阿茹回來再用,這玩意給她補補身子倒是正好。”
看看躺在床上那女子,方銘無奈的笑了笑,這女子尚還不能咀嚼,自己隻能代勞了。不過此時閑了下來,看到這女子清麗非凡的臉龐,方銘也不禁好奇這是哪來的仙子。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給她喂下靈芝,當下漱口,將那靈芝嚼成糜狀,一手捏開那女子小嘴便度了過去。
這女子雖然嘴唇幹枯,不過剛才服下那幾滴靈液,也是芳香如蘭麝。方銘此時已經不敢睜眼,心裏倒是有些異樣情緒升起。
嬌唇滑膩柔嫩,不過方銘定下心來,倒是還能夠忍受,當下就要好好給她喂藥,哪知剛想用舌頭將那靈芝度過去時,那受傷女子香舌竟然有意無意的一卷,正好跟方銘的舌頭打了個轉!
方銘隻覺得一股香甜芬芳的氣息在自己嘴裏綻放開來!
情不自禁的睜開眼,此時臉對臉看去,這女子皮膚細膩如玉,雖然失血過度,仍舊散發著象牙一般的光澤,方銘眼前對那女子的玉蔥鼻瞧的那是真切,好美!
這女子周身不知道是那紫芝散發的氣味還是自有的體香,方銘隻覺得自己腦中有些發暈,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實在喂藥還是在做什麼了。
還好方銘上輩子做人做得正,瞪大了眼睛努力摒棄那些雜念:“我是醫生!這女子還沒醒過來,方銘,你在想些什麼?!”
自己先吞一口唾沫,努力的將那一點靈芝糜度了過去,那女子隱隱似乎有些感應,喉頭竟然自發一動。
方銘心中剛定,哪知這時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方銘!”
一聲帶著三分委屈,三分惱火的嬌喝響起!
這下可好,嘴巴還沒離開那女子的方銘頓時觸了電一樣的回頭。
陽光有些刺眼,然而簡陋門前卻站了一個女子,不,也許女孩子更確切。
嬌嗔的小嘴如花瓣一樣鮮嫩,常年的樸實生活讓她的身材顯得修長而美麗,眨巴的大眼睛裏似乎有點委屈,又有些著急。
她站在那裏,似乎一株海棠在陽光下一般。嬌羞的半蜷起,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未來的美。
今年她虛歲十五,是方銘的父親尚在時收養的女娃,也是方銘的小童養媳,阿茹。
這朵嬌羞的海棠花此時三分惱怒三分委屈的站在門口,本來就有些心虛的方銘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阿茹一見方銘這樣,心裏咯噔一下,聽到方才在集市上聽來的話,眼淚忍不住滴滴落下,“這鳳閣花魁到底哪點比比阿茹好了?”
方銘一聽這話,想也不想的苦笑道:“那鳳閣花魁號稱百兩銀子才肯出來露一麵,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話才剛說完,突然想到一茬,鳳閣花魁?!
果然,阿茹咬牙含淚道:“那床上的是誰?”
方銘的眼睛陡然瞪大,直勾勾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名重傷女子。
剛才光顧著給她治傷,倒是沒注意這丫頭樣貌如何。
此時一眼看去,雖然狼狽,不過那青絲柳葉眉,青蔥瑤玉鼻,再加上剛才那股如蘭似麝的芬芳氣息,還有那撕爛的華貴錦袍……
方銘的笑容有點發苦,此時緩緩的轉過身子去看著阿茹,哪知阿茹“哼”了一聲,眼淚竟滾滾淌下。
方銘對著未過門的媳婦向來疼的緊,此時見得阿茹流淚,心裏便如利刃割了一下也似,剛準備起身去摟來疼愛一番,誰料阿茹嗚咽一聲向門外跑去了。
“阿茹!”方銘急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