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姆哪裏聽他的,一步跨前,意欲一刀結束瘦白臉的性命,杜法樂伸手一攔,勸道:“算了,看他年紀輕輕,又是被這三人脅迫,壯士還是饒了他的性命吧。”
阿芙德麵露不忍之色,她雖然潑辣,卻心地善良,說:“算了吧,饒了他。”
那瘦白臉一聽,更是磕頭如搗蒜,叫道:“求各位好心人饒了小人一命吧,小人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圖姆道:“不殺了他,難保此事不傳出去,這店不保。不如宰了此人,大夥一起去投奔奧丹王子吧。”
阿芙德道麵露難色,那羅希爾更是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這祖傳的店鋪可不能毀在我手裏。”
杜法樂大笑:“哈哈,不見得。”隻見杜法樂口念魔咒,右手指虛空向瘦長臉身上一指,喝道:定。那瘦長臉的竟如木雕泥塑般定住了。”
那羅希爾夫婦和圖姆見了,又驚又喜:“你是魔法師”。
杜法樂微微一笑,道:“粗淺法術,讓各位見笑了。”
“那這個人怎麼辦呢。”圖姆心有不甘地踢了瘦長臉的家夥一腿。瘦長臉因為被定住,竟像木頭一般直直地後翻去。
杜法樂笑道:好辦好辦。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暗紅色藥丸,說道:“這叫失憶丸,給他服下,等三個時辰他醒來後,別說他記不得剛才的事,就是今天吃什麼,他都全記不得啦。”
圖姆接過藥丸,上前一拳打瘦長臉的肚子上,那瘦長臉一陣劇痛,“哇”地張開嘴,圖姆把藥丸往他的口中一丟,立刻落入肚中。
杜法樂笑道:“這個辦法極好。”
那圖姆收拾好這瘦長白臉的,卻轉身向羅希爾夫婦道:“二位且帶小羅希爾避讓一下。”
羅希爾夫婦心知這圖姆意欲殺死那兩個軍士,心中不雖是不忍,卻也想不出更好辦法,也就隻好帶小羅希爾進了廚房。
那圖姆上前,擰住那暈倒的高個惡卒的腦袋,但聽“喀嚓”一聲,便把脖子擰斷,又依法泡製,上前,把那矮個子的士兵脖子擰斷。
杜法樂見圖姆如此凶悍,也不禁側目,卻聽圖姆道:“惡人不誅,好人受屈,天下不平。”
說畢,那圖姆喚出羅希爾夫婦,收拾房間。
那羅希爾夫婦哪裏見過如此陣勢,已經嚇得魂不附體,此時也隻好強打精神,思量善後事宜。
阿芙德望著那山羊胡的屍體和兩個士卒的屍身愁道:“這好何處理是好。”
羅希爾道:“這倒好辦。各位,且跟我來。”
一時羅希爾夫婦帶著杜法樂、圖姆下了地窖,隻見地窖裏擺著眾多用來貯藏葡萄酒的橡木桶,羅希爾指著前麵一排橡木桶道:“這些都是空木桶。”
圖姆立時會意,叫道:“妙極,此法甚好。”
幾人各自把一個空的橡木桶往地上推。隻是那圖姆嫌在地上推著麻煩,單手將橡木桶托起,扛著出了地下室。
幾個人合力把山羊須和瘦長臉和兩個士卒的屍體塞進酒桶裏。那圖姆一邊將山羊胡的往裏木桶裏頭按,一邊罵道:“便宜了你這王八蛋羔子,老子一生好酒,一心想死後埋在酒桶裏,天天有美酒喝,沒想到今天倒讓你這王八蛋占了先。”
說得眾人都笑了。
一時幾人將店內東倒西歪的桌椅重新擺好,把地上的血跡清洗幹淨,阿芙德心細,怕血腥味引起別人懷疑,又開了兩瓶窖藏多年的鬆子酒,灑酒於地,以掩蓋血腥味。一切完畢,眾人打開店門。杜法樂牽過白馬喋喋不行,套上羅希爾的馬車,和圖姆二人將四個裝人的橡木桶的往車上一扔,向羅希爾夫婦告擾,大搖大擺地駕車向城東南麵駛去,約行數裏,便到那奔騰不息的沙姆河。這沙姆是奧斯汀帝中最大的河流尼姆河水域另一分支,水流湍急,穿過圖坍後在下遊於尼姆河相彙。二人把裝有山羊須和士卒的橡木桶往沙姆河裏一丟,再把那個瘦白臉的拉出酒桶,扔在河畔的森林裏,酒桶亦扔進尼姆河內,二人複駕車往城裏走。那尼姆有事,半路先行下車,杜法樂一人駕車,回到羅希爾飯店,已是掌燈時分。那羅希爾夫婦千恩萬謝,意欲拿出積蓄酬謝杜法樂,杜法樂自是謝絕,告辭羅希爾夫婦,沿路尋找住店,卻猛然想起此處歌劇院—“稀泥歌劇院”甚是有名,經常上演的歌劇《王子的情人》的女主角倫得麗娜美豔動人,色藝俱佳,不免動心,也不再尋找住店,便騎著白馬,向歌劇院方向尋來。到了歌劇院,果然劇院今天晚上上演的正是倫得麗娜的《王子的情人》,便欣然買了張包廂票,交待劇院侍應生好生服侍好白馬喋喋不休,自己上樓坐進包廂,品著美酒,耐心地等著歌劇開始。不料沒坐一會兒,便又看見圖姆和一個貴公子打份的年青人一起,在那侍應生的帶領下,走進西邊的包廂。那圖姆刮過胡子,一身青色的絲袍,看上去卻像是個富家子弟的驕仆。那年青人身穿白色絲金鑲袍子,頭套金色發套,一身貴族打扮,氣度不凡。一時,歌劇院各包廂內又陸陸續續來了人,多是些貴族夫人和小姐們,身穿各色蕾絲上衣,下邊穿著寬大的蓬蓬裙,手搖小扇,濃烈的香水味充斥著劇院的每一個角落。當然,劇院裏還少不了這些夫人、小姐們油頭粉麵小白臉的情人,真衣香鬢影,熱鬧非凡,一會兒,歌劇就開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