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世雄說:“目前我們力量弱,敵人的力量強,我們就必須削弱他們的優勢,彌補我們的弱勢。他們的優勢是,兵力多,裝備好,戰鬥力強。我們的優勢是群眾基礎好。大家出出主意。”
蔡虹說:“我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我們首先布置沿途老百姓堅壁清野,把糧食、牲畜都藏起來,使頑軍得不到糧食補充;我們發動群眾到處設卡,剪斷電話線,把頑軍派出的通訊員,情報員,統統控製起來,使頑軍變成了聾子和瞎子。而我們自己已經籌集了三百擔糧食,動員了一萬多人,參加送食品,運彈藥,救傷員等後勤工作,保證每一個戰鬥人員有五六個人搞後勤,從總整上講,我們參戰的人數超過了敵人,為保證戰爭勝利創造了有利條件。”
譚天木大喜:“好啊,蔡虹同誌想得很周到,你的工作已經做到前麵去了。你們看看,我們與頑軍的最後較量,戰場選擇在什麼地方為好。”
曾世雄說:“要群眾基礎好,後勤保障有力的地方。蔡虹同誌,你說說看。”
蔡虹隨手拾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來,他說:“政委,支隊長,我建議把戰場選在盤雲山。”
“為什麼?”
“盤雲山在夏家坪和項家山之間,周圍都我們新的根據地。盤雲山山不高,麵積不大,山上沒有大樹,隻長了一些茅草,無險可守,甚至飲水都很困難。但是,它是到達我們根據地的最後一座山崗,再往前就一馬平川直達我們的白茅山了。我軍於途中不斷對頑軍進行騷擾,讓敵人在傍晚時分到達盤雲山下,我軍在盤雲山上擺開了決戰的架勢,敵人就是想和我們決戰,一定正中他們的心意。我軍打一陣之後,就撤出戰場,假裝潰退。敵人趁勢奪下盤雲山。這時天色黑下來了,敵人不慣夜戰,必然駐守山上,以待天明。這時我們就來個回馬槍,把盤雲山包圍起來。但是我們不去攻山,隻把他們困在山上。我盤算,敵人從合肥出發已經是第六天了,糧食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們把他們困在山上,讓他們嚐嚐沒有飯吃,沒有水喝的苦頭。這就是當年司馬懿在街亭圍困馬謖的辦法。敵人在山上沒有後勤供應,我們在山下,老百姓支援我們也很方便。敵人堅持不了幾天就會大亂,那時我們趁亂進攻,必然大獲全勝。政委,支隊長您們看怎樣?”
譚天木點頭:“這個方案好,我讚成。”
曾世雄說:“蔡虹同誌,你這是和敵人拚後勤的辦法,真是後勤部長啊!”
“是和敵人拚後勤,敵人一慣封鎖我們,我們今天也來‘封鎖’一下他們,讓他們嚐嚐後勤不濟的苦頭。”蔡虹說:“我軍有群眾供應,後勤有保障,看誰能堅持下去,這就是打後勤戰。”
“後勤戰爭,這是蔡虹同誌的新思維。”譚天木說。
“再說,盤雲山下地勢開闊,我們利用開闊地,發動群眾挖好戰壕,山上下來一個打一個。清清楚楚,無遮無掩。頑軍上山容易,下山就難了。”蔡虹說。
曾世雄信心大增:“有了群眾的支援,這仗打勝就有把握了。”
夏長龍說:“根據戰爭的需要,我們還可以臨時增加人員,一萬人,兩萬人,也是振臂一呼的事。”
項啟龍說:“我們大刀會也可以組織幾萬人參加對國民黨戰鬥。”
“對。”任從虎說:“我們要在這場戰鬥中立功。”
譚天木命令通訊員:“叫蔣鋒團長過來。”
不一會兒,蔣鋒飛馬而至。見到蔡虹十分驚喜。問:“老蔡,你怎麼跑來了,是不是想跟我們一起打仗?”
蔡虹說:“我是從戰場上來。”
“戰場?”
“對,我這是後勤戰場。”
曾世雄說:“蔡虹同誌已組織了農民兄弟全力配合你們戰鬥。”
“那太好了。”
譚天木命令:“蔣鋒同誌,我命令你立即帶部隊到盤雲山修好工事,我們打算在盤雲山與敵人決戰。”
“盤雲山,是個打仗的好地方。”
“別急,我還沒說清楚,這次戰鬥,你們隻準失敗,不誰勝利,打他一陣,堅持到天黑,就撤下來。”
“為什麼?”
“我們要讓敵人在山上安營紮寨,然後我們殺個回馬槍,就把敵人圍困在山上。”
“這是怎麼個打法?我們應該占領山頭,居高臨下。放棄高地,然後仰攻嗎?”
曾世雄說:“我們的目的不是攻打山頭,而是困住他們。是蔡虹同誌的主意。”
蔡虹補充:“是支隊指揮部的決定。”
蔣鋒想了想:‘哦,我明白了。“他轉頭叫:“鄔營長,通知部隊,向盤雲山進軍。”
蔡虹說:“師長、政委,計劃已定,我們回去了,有什麼情況,及時來報告。”
曾世雄說:“你們繼續在項家山、夏家坪一帶工作,支隊的後勤保障就看你們的了。”
眾人都說:“是。”
蔡虹向支隊長、政委敬了一個軍禮,帶著眾人去了。
譚天木看著蔡虹遠去的背影說:“蔡虹真是一條龍啊。”
曾世雄點點說:“是啊。團結項啟龍,他做得好;不抓夏長龍,他做得對。我們一下子擴大了十幾個鄉的革命根據地,解決了我們後勤保障的大問題。盤雲山這一仗,勝利主動權已經抓在我們手裏。蔡虹這個後勤部長的一舉一動,關係到我軍的生死存亡。”
“走!”譚天木和曾世雄翻身上馬,信心十足地帶領部隊向前行進。
由於新四軍小股部隊的騷擾,國民黨軍隊走走停停,行動十分緩慢。又走了半天,隻見兩匹快馬從前方趕來,在龍彪車邊停下,馬詣文下馬,向龍彪敬禮:“報告司令,大刀會造反了。”
“造反了?什麼情況。”龍彪吩咐停車。
馬詣文說:“我們要求項啟龍為國軍籌集兩百擔大米,項啟龍不僅不予配合,還與新四軍暗中來往,我們遵照龍司令指示,就把他抓了起來。逼著他為我們籌大米。大刀會就勾結新四軍,衝了我們的保安隊,搶走了項啟龍,打死了王浩縣長。我冒死衝了出來。”
龍彪大怒說:“怪不得這幾天沒有動靜。我早就說過,項啟龍被共產黨赤化了,大刀會應該取締,項啟龍應該槍斃。”
馬詣文說:“卑職沒有料到事情會鬧到這樣,還是司令有先見之明,早知如此,我早就該把項啟龍斃了。”
“你現在去辦也不遲。”龍彪說:“槍斃項啟龍,這事就交給你了。斃了項啟龍,回來見我。”
“是。”
軍隊繼續前進。馬詣文呆呆地站在路邊。
兩天後,國民黨軍隊行進到盤雲山下,一路上沒有誰送糧食來,也沒有地方官員前來迎接,因為龍彪派出去的情報人員,都被大刀會一個個地控製起來,王浩死了,地方官員根本得不到通知。龍彪派人到村子裏去找人,不僅找不著老百姓,連糧食和家禽家畜也都不見了蹤影,軍隊好象走進了沙漠。龍彪下令搜糧,折騰了半天,一無所得。
部隊隻得趕路,遠方一座孤零零的山崗,龍彪問是什麼地方,鄭中盛說:“這山叫盤雲山,過了這個山,就是一馬平川了。”
龍彪說:“我看哪,新四軍的最後防線應該就在這座山上,離開了這座山,他們就無險可守了。”
鄭中盛用望遠鏡向山上觀望一會兒,對龍彪說:“報告司令,山上果然發現新四軍。”
廖開田說:“龍司令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