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連夜趕到項家山,見到任從虎。任從虎說:“王浩突然抓捕大哥,我們事先沒有想到,他是讓馬詣文出麵誘捕的,否則也不會讓他抓到。洽洽大刀會會員都回家分田去了,我也回家去了,昨天才得到消息趕來的。王浩、馬詣文出示了龍彪逮捕項會長的秘令,並宣布政府告示,說大哥是通共通匪,下令取締大刀會組織。大哥現被關在祠堂裏,龍彪大軍一到,大哥就沒救了。我通知各堂會派會員來救項會長。估計他們一時不尚不能趕到。”
蔡虹對趙強說:“你趕緊去夏家坪找夏長龍,要他派人來救項會長。大家齊心合力,把王浩和他的保安隊趕出項家山。”
趙強飛快地走了。
蔡虹對任從虎說:“放心,龍彪一兩天還不會到,因為我軍在途中對他們進行搔擾。等夏長龍一到,我們就對縣保安隊展開進攻,一舉救出大哥。”
任從虎就將蔡虹等人安排到秘密的地方住下,隻等夏長龍到來。
當天夜裏,趙強和夏長龍帶了一千多人趕到。其中有基礎鄉村幹部,民兵,甚至還有兒童團,許多人同時也是大刀會會員。蔡虹簡單地交待了任務。任從虎把大刀會收藏的槍支發給大家,很快形成一支有力的武裝。蔡虹命俞珍帶人去抓王浩、馬詣文;趙強帶人去消滅縣保安隊。大家趁著黑夜,向項家祠堂逼近。
俞珍迅速包圍了王浩、馬詣文的住處。俞珍命大刀會會員堵住門口,自己帶人翻牆而入,直撲王浩、馬詣文臥室。王浩負隅頑抗,被俞珍當場擊斃。馬詣文憑著對地形的熟悉,在黑夜的掩護下從便門脫逃。
趙強帶人直撲保安隊,保安隊經不得一陣掃射,死的死,逃的逃。蔡虹、任從虎、夏長龍,衝進祠堂,將被關在裏麵的項啟龍救出。
項啟龍見到蔡虹,感激地說:“三弟,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蔡虹向他介紹夏長龍,說:“是夏委員帶人來救的。”項啟龍握著夏長龍的手說:“感謝夏委員。”
夏長龍說:“不用謝我,我是聽蔡部長的。天下窮人是一家,共產黨才是窮人的大救星。”
天亮了,任從虎通知的大刀會會員也趕來了幾百人,大家見到項啟龍平安救出,這才放心。項啟龍對大家說:“國民黨不打鬼子,打內戰,還要我們為他們服務,我們絕不聽他的。我們聽新四軍的,夏委員說的好,天下窮人是一家,隻有共產黨才是窮人的大救星。從今以後,我項啟龍和大刀會,聽新四軍的,跟著共產黨走。”
大家歡呼:“好啊,擁護共產黨,打到國民黨,支持新四軍,打敗李品仙。”
蔡虹說:“大刀會和新四軍是一家,項家山是人民的項家山,我們絕不能讓國民黨頑軍在這裏橫行。隻要我們團結起來,就一定能夠打敗國民黨的‘清剿’。”
救出項啟龍後,蔡虹帶著項啟龍、任從虎、夏長龍、趙強、俞珍一起回支隊彙報情況,領取任務。到達白茅山,支隊主力已經離開兩天了。蔡虹他們急忙追了過去。
此時,曾世雄、譚天木帶領部隊行進了約五十多華裏,與國民黨軍隊的距離越來越近。譚天木傳令:“部隊原地休息。”和曾世雄蹲在地上研究地圖。
譚天木說:“我們和敵人越來越近了,這個仗選在什麼地方打,十分重要。龍彪是李品仙的親信,這個部隊裝備很好,是個精銳之師,我們不能硬拚,要攻其弱點,發揚我之長處。”
曾世雄說:“根據我們的情報,龍彪勞師遠征,李品仙曆來摳扣軍費,他不可能給龍彪帶多少糧食,我們隻要把他們拖住,讓他糧草不濟,不戰自亂。選擇戰場,要在我們的群眾基礎好,後勤保障有力的地方。”
“問題是我們的根據地太小,沒有多少縱深裏程可以回旋。”譚天木還是犯愁。
“是啊。臨時抱佛腳,現在也來不及了。”曾世雄想了想說:“不知道大刀會那邊怎麼樣。蔡虹能不能為我們選一塊群眾基礎好的地方救救急?”
“聽說夏長龍在夏家坪一帶打土豪、分田地,建立革命政權,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
“夏長龍,就是那個瞎胡鬧的家夥?我們不是叫蔡虹把他抓來處決嗎,怎麼到現在沒抓來?蔡虹是怎麼搞的?”
“蔡虹說要了解一下情況,是不是他改變了主意?”
曾世雄很生氣:“這是支隊的決定,他怎麼能不執行呢?蔡虹總是自作主張,這種行為不改,要犯大錯誤。”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也可能情況不象我們想象的那樣,蔡虹改變主意,可能有他的理由。”譚天木解釋。
“你不要為他辯解。”曾世雄說:“他不抓夏長龍,出了問題,他要負責。到時候上麵怪罪下來,可不能怪我們不保他。”
正說著,通訊員報告:“蔡部長回來了。
譚天木說:“太好了,蔡虹總是在我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隻見蔡虹、項啟龍、任從虎、夏長龍、趙強、俞珍等人大步走了過來。
見到項啟龍,曾世雄感覺大刀會還是站在新四軍一邊,心中大喜,首先上去同項啟龍握手說:“你們來得正好。”
譚天木說:“正需要你們來商量事情。”
曾世雄問蔡虹:“情況怎麼樣?”
蔡虹說:“報告政委、支隊長,大刀會已經宣布與國民黨決裂,服從新四軍指揮,他們將給予我們有力的支援。”
曾世雄看著項啟龍問:“是這樣嗎?”
項啟龍說:“政委,大刀會從此聽新四軍話,跟共產黨走。”
曾世雄說:“好,新四軍,大刀會真正是一家人了。”
蔡虹又報告:“政委,支隊長,這就是夏長龍同誌。”
曾世雄猶疑地看了看蔡虹,又看了看夏長龍。
譚天木問:“夏家坪那邊怎麼樣?”
蔡虹回答說:“我最近去夏家坪調查了一下,夏長龍同誌在夏家坪等地組織貧雇農協會,開展土地革命,建立革命政權,調動了千萬農民的積極性,十分成功。整個夏家坪周圍十幾個鄉,全部行動起來了。現在我們要人有人,要糧有糧。可以有力地支援反‘清剿’鬥爭。由於我當時沒有實地調查,道聽途說,在向支隊彙報的時候,沒有反映出真實情況,錯誤不在夏長龍同誌,錯誤在我。我願接受組織的處分。”
夏長龍說:“我在工作中也有錯誤,願意接受組織處分。”
項啟龍說:“我們項家山也要學習夏家坪,搞土改,分田,分糧,趕走國民黨,建立革命根據地。”
曾世雄聽到這裏,心中方才滿意,不禁點了點頭。
蔡虹說:“國民黨臨江縣政府把項家山作為重點控製區,縣長王浩坐陣項家山,由於項會長不與國民黨合作,王浩把項會長抓起來,逼著他籌集兩百擔大米,並宣布取締大刀會,企圖殺害項會長。夏家坪農民貧雇農協會和項家山大刀會聯合起來,打敗了國民黨臨江縣保安隊,擊斃了縣長王浩,項家山現在是人民的天下,我們的天下。”
曾世雄大喜,連聲說:“好好,你們幹得好。”
譚天木說:“現在國民黨軍隊已經不遠,時間緊急,我們共同研究一下對作戰方案吧。”
大家就著地勢,在石頭、土墩上坐了下來。
譚天木指著地圖說:“目前,國民黨軍隊一路過來。進入了臨江縣界。我們設了三道防線,派小股部隊去騷擾他們,拖他一到兩天時間。我們好從容布局。可是三道防線之後,我們就不能再退了,必須選擇最後的戰場與國民黨軍隊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