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馬詣文回到家中,情人蘇曼做了幾個菜。馬詣文見有菜,就說:“拿酒來,今天咱倆喝幾杯。”
蘇曼問:“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馬詣文倒満酒,飲了一口說:“今天我們幹掉了兩個新四軍,小泄我心頭之恨。”
“什麼,你殺害了兩個新四軍?”蘇曼花容失色。
“怎麼?你不相信?”
蘇曼放下手中的酒瓶埋怨道:“你怎麼這麼糊塗?到處都有新四軍活動,你和他們結仇,有你的好嗎?”
“我早就和新四軍結仇了。”馬詣文說:“上次在大刀會,我就和新四軍麵對麵的鬥爭。因為我表哥偏袒新四軍,讓我占了下風,新四軍打了勝仗,國軍損失慘重。為此,李主席對我很不満意,龍彪要槍斃我,不是廖司令保了我,我這條命就沒有了。當時我就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我和新四軍狹路相逢,他們撞到我槍口上了。如果我不給他們一點厲害,新四軍就會越來越猖狂,我這稅務局長就當不成。所以,這次我對他們不客氣,我要做點樣子給李主席看看,也要給廖司令爭個臉。”
就在馬詣文說話的時候,趙強他們已來到馬詣文家門前,正在靜聽動靜。
蘇曼憂心忡忡地說:“得罪了新四軍,你不怕他們報複?”
“怕什麼?”馬詣文不屑一顧:“新四軍那幾個人,那幾條槍,又能起什麼大浪?我有李主席和廖司令幾十萬大軍做後盾,新四軍能把我怎麼樣?”
門外的趙強實在聽不下去,他壓住怒火,上前敲門。
蘇曼被敲門聲嚇了一跳,她警惕地問:“誰?”
門外趙強大聲說:“馬局長,局裏有要事報告。”
馬詣文不満地:“有事明天再說。”
“不行啊,明天新四軍就要來了,情況緊急。”
“新四軍要過來?”馬詣文心想:“難道新四軍有什麼報複行動,他問:“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誰?”
“我是您的部下,您聽不出來?”
“部下?”馬詣文満心狐疑。
蘇曼膽戰心驚地念叨說:“可別是新四軍啊。”
馬詣文為寬蘇曼的心,擺出一付男了漢大無畏的氣概說:“真是精神過敏。新四軍能來嗎?他敢來,我就敢消滅他們。”他站起來打開門。
趙強和兩個新四軍戰士一擠而入。
趙強用手槍頂著馬詣文的腦袋:“不許動。認識我嗎?”
馬詣文呆了,但他本能地去取掛在牆上的手槍。趙強一個箭步擋住了他的去路。另一個戰士取下了馬詣文的槍。
馬詣文向趙強撲了過去,趙強一個擒拿動作,把馬詣文撂倒在地。
眾人把馬詣文捆了起來。
趙強說:“跟我們走一趟。”
兩戰士們一左一右把馬詣文架起來往外走。
蘇曼昏倒在地上。
為了迫使袁紹先同意與日本人合作,吉野命令王正奎、楊世才和孫俊傑先後去勸袁紹先。並加大籌碼,許諾讓袁紹先擔任中江市維持會副會長並兼任中江東亞研究會會長。遭到袁紹先的嚴詞拒絕和臭罵。吉野自以為了解中國人,這一次他得到了教訓,十分難堪,騎虎難下。
鬆井說:“大佐君不必在這個支那鬼身上動心思了,幹脆把他斃了,殺一儆百,為不合作者戒。”
吉野想了想說:“我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他養在這裏,對外宣布他的職務,發表他與我們合作的聲明與講話,造成他事實上與我們合作的局麵。”
“您是說讓他變成一個木偶,任由我們擺布,而他自己得不到自由,因而有口難辯,造成不是事實的事實。”鬆井問。
“你說得對,這正是我所想的。”
“大佐君真是高明啊。”鬆井連連稱讚。
趙強把馬詣文帶到野外樹林裏,捆在一棵樹上。趙強決定在這裏處決馬詣文,他提著手槍走到馬詣文麵前說:“馬詣文,我們可是老朋友了。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找你嗎?”
“我知道。”馬詣文低聲說。
趙強大怒:“你知道,你知道什麼?說出來!”
“我殺害了新四軍戰士。”
“算你坦白。”趙強質問:“你為什麼要殺害新四軍戰士?新四軍戰士是那麼隨便殺害的嗎?”
馬詣文哭著說:“我該死,當時昏了頭。這是李品仙下的命令,廖開田叫我幹的。”
“廖開田叫你幹的?廖開田叫你吃屎你就吃屎?殺害新四軍戰士是要償命的,你想過沒有?”
“我該死,我該死。”
“你早就該死。你在項家山,我就打算殺了你,是我們蔡部長放了你。現在,你罪不容赦,還是沒有躲過我這一槍。可惜我這一槍晚打了幾個月,就損失了兩名新四軍戰士,今天我要讓你死兩次,為死去的新四軍戰士報仇。”
“趙所長,趙長官,饒我一命吧。”馬詣文哀嚎。
趙強冷笑一聲:“你現在知道饒命,早幹什麼去啦?你不是說新四軍幾個人翻不了大浪嗎?你不是說有李品仙、廖開田幾十萬大軍作靠山,不怕新四軍嗎?你剛才說的話,我全聽到了。我倒要看看,李品仙、廖開田能不能救你,新四軍到底能不能翻大浪。你到底能不能逃出新四軍的手心。”
“是,是,是。我錯了,我罪該萬死。”馬詣文哀求:“趙所長,你饒了我一條狗命,我再也不敢與新四軍作對了。”
“以後,你還想‘以後’?以後這世界上就沒有你這個人了。看槍。”趙強向馬詣文舉起了手槍。
馬詣文癱了下去,他絕望了。
突然,有人叫道:“且慢。”
趙強回頭一看,隻見蔡虹急匆匆地趕過來。問:“這是怎麼回事?”
趙強說:“部長,馬詣文殺了我們倆名戰士,我要向他計還血債。”
“我知道了,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馬詣文見到蔡虹,連聲說:“蔡部長,饒命啊!”
蔡虹問趙強:“出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同誌們報仇心切,想先宰了馬詣文再彙報。”
“同誌們,就是你自己吧?”
“是,是我自作主張。”趙強承認。
蔡虹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馬詣文當殺。但是,在馬詣文臨死之前,我要和他說幾句話。”
“殺就殺了,和他有什麼好談的?”
蔡虹走上前問:“馬詣文,你知罪嗎?”
“蔡部長,我知罪了。”馬詣文說:“請您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你作惡多端,犯下了不可饒恕之罪,你早就該殺了,對不對?”
“對對對,我罪該萬死!”
“如果我現在不殺你,你說你以後怎麼辦?”
“我再也不敢與新四軍為敵了。”
“還敢殺害我們新四軍稅務幹部嗎?”
“打死我也不幹了。”
“還會破壞我們新四軍收稅嗎?”
“不會了不會了。”
“國民黨軍隊,共產黨軍隊,都是友軍,我們應該共同打日本,不應互相殘殺。我們收稅是為打日本,老百姓願意繳稅給新四軍,你們有什麼理由不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