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支隊黨委研究批準,中江隆順貿易公司進入實質性運作。一個月後,在中江市中心米市街,一幢較大的房子門前掛出四塊牌子:“上海隆順貿易公司中江分公司”,“中江米行”、“中江物資商店”,“中江旅館。”門前放著花籃和彩旗。爆竹聲不斷,公司開張了。
許多人前來祝賀。趙強、俞珍站在門前迎接客人。他們把客人領到旅館餐廳裏坐下喝茶。
朱世貴、張雲潮也來了。
朱世貴說:“這個地方不錯,位於市中心,房子寬敞。樓上做公司辦公室,開旅館,樓下米市、商店,正合適,就是租金貴一些。”
“房租貴一些算不了什麼。”蔡虹說:“我們要占領中江市中心,要辦成中江最大的米行和物流中心。公司要達到控製長江兩岸大部分米源、影響長江中遊各類商品物資的價格的目的。”
張雲潮稱讚說:“蔡部長真是大手筆,大氣魄。”
這天,在中江市市中心廣場上。孫俊傑的部隊投降日本皇軍的儀式隆重舉行。日偽軍排隊一邊,國民黨投誠人員列隊一邊。日本方麵,受降者有吉野大隊長,鬆井中隊長和龜田小隊長。汪偽方麵有維持會長王正奎,警察署長楊世才和偽軍小隊長孫孝和。
孫俊傑和餘克勤等人站在自己隊伍的前麵。
儀式開始,孫俊傑向前走幾步,向吉野行禮:“報告大佐,棄暗投明人員孫俊傑帶領所屬全體官兵向您報到,從此為國家服務,為皇軍效勞。”
吉野答禮:“歡迎孫先生棄暗投明,回到大日本皇軍的懷抱,共同為大東亞共榮服務。根據上級批準,任命孫先生為中江警備司令,餘克勤先生任參謀長。”
孫俊傑、餘克勤:“謝謝皇軍栽培,謝謝大佐君關照。”
禮炮聲齊鳴,鬆井帶領大家高呼:“天皇萬歲!天皇萬歲、中日友善萬歲!”然後熱烈鼓掌。雙方軍官們相互握手祝賀。
儀式結束後,吉野在望江樓飯店舉行宴會,招待雙方營級以上軍官。
鬆井說:“大家共同舉杯,祝賀孫將軍率部來歸,共創大東亞共榮的美好未來。”
大家舉杯同慶,氣氛十分熱烈。
這時王正奎舉杯對孫俊傑說:“孫將軍,中江這塊地方,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孫將軍榮任中江警備司令,是皇軍對你的莫大信任。”
孫俊傑說:“孫某為皇軍效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世才說:“孫將軍,今後中江市的社會治安,還請孫將軍多多協助。”
孫俊傑說:“楊署長,有什麼吩咐,孫某義不容辭。”
吉野十分滿意地說:“中江是南京的門戶,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各位守衛中江,責任重大,使命光榮。”
眾人都道:“是,是,是!”
森增象往常一樣,來到“戰地第二十七慰安所”。他在由日本女人充任慰安婦,專門服務日本軍官的館前排隊。
龜田從裏麵出來,一邊係褲子一邊得意地對森增說:“森增君,你到七號房間去,那裏有一個新來的美人,是東京來的,你去享受一下。”
森增也笑著說:“一定,一定。”
輪到森增的時候,森增徑奔七號房間。
進去之後,室內無人。森增脫了外衣,隻穿了件內褲,坐在榻榻米上等待。
這時,有一個日本妓女進來,聲音極低地說:“先生,喝口茶吧。”
森增看到一個很瘦的身子,低著頭。他發火說:“我沒有時間喝茶,你為什麼不快一點?”
那個女人很害怕的樣子說:“對不起,我身體不好。”
“我可不管你這些。”森增說:“你既然來到中國,就應該講這裏的規矩。”見她有些不情願的樣子,以為是看不起自己,頓時大怒,一把把女人按倒在地,就去扯她的衣服。女人情不自禁地大叫起來。
這一叫,使森增聽到了十分熟悉的聲音,他停止了動作,把女人的臉翻過來仔細一看。他吃驚地問:“惠子,你是惠子?”
惠子這才抬頭看清了對方,她也驚呆了:“森增君,是你?”
“怎麼是你?惠子。”
“森增君,我的丈夫,我到中國一直在找你,我找得好苦啊!”惠子哭了。
森增憤怒了,一拳把她打倒在地:“你不在家服侍婆婆,你卻到這種地方來了?”
惠子哭著說:“是政府要我們來的。”
森增問:“我的母親呢?”
惠子說:“媽媽死了。”
“死了?”
“家裏沒有吃的,媽媽是餓死的。她臨死的時候還在念著你的名字。”
“我妹妹洋子呢,她好嗎?”
“洋子和我一樣,也被強征出國,靠賣身為國家籌集戰爭經費。洋子到了南洋,我到了中國,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麵。”
森增仰天大呼:“天哪,這是怎麼回事?”
惠子哭哭涕涕地說:“當是政府欺騙我們,說給我們在國外找工作,有口飯吃。到了中國,就逼著我們做這種事,說是為了祖國,女人就應該獻身。”
“怎麼能這樣?”
“都是因為戰爭。”
“戰爭,戰爭,這就是戰爭?”森增大叫。
惠子隻是低頭哭著。
這時外麵有人在擂門叫罵:“怎麼到現在還不出來?是不是做了風流鬼了?”
森增冷靜下來,看了看妻子,說:“惠子,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我都不認識你了。”
惠子說:“我整天生活在痛苦之中,不想活下去了。隻是想在臨死之前見到丈夫一麵。現在我見著你了,我是多麼幸福女人啊,森增君,我對不起你。”
“別說了。”他痛苦地把惠子抱在懷裏。
這時,外麵的軍官一腳把門踢開,看見森增正跟女子抱在一起,頓時大怒,上前來拉森增,嘴裏罵道:“滾開。你來了多長時間?”
森增大怒,站起身和那個軍官打了起來。
倆個人一直從裏麵打到門外。許多日本軍官認為他們為女人爭風吃醋,都笑嗬嗬地來看熱鬧。見二人往死裏打,這才知道不妙,都上前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