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一個日本兵大聲驚叫:“不好了,七號房裏的那個女人跑了。
森增聽說妻子跑了,轉身衝進屋裏:“惠子,惠子。”卻不見人影。
眾日本軍官才意識到這個慰安婦與森增有特殊的關係。
那個日本兵指著通向江邊的道路說:“她從這裏跑走的。”
森增尋著指引的方向朝江邊奔去。
江邊,一座小山屹立在那裏,上麵滿是亂石和茅草,僅有一條小路通向山頂。靠江邊是懸崖絕壁。
森增遠遠地看見惠子拚命朝山上跑去。
森增大聲呼喊:“惠子,惠子!”但是惠子越跑越快。
森增追到山頂,與惠子隻有百米之遙。
惠子回頭看了看森增,大聲說:“森增君,我對不起你,我回日本去了。”她縱身跳下了懸崖。
森增發瘋地大叫:“惠子!”他看到惠子被巨浪吞沒,他癱下去了。
眾日本兵把痛不欲生的森增架了回來。
隆順貿易公司“中江米行”和“中江物資商店”門前顧客盈門,生意十火爆。
趙強和俞珍在門前接客。俞珍從自南京回來就一直沒有改變發形,顯得漂亮又洋氣。
警察署長楊世才和憲兵小隊長倪孝和帶著幾個偽警察從門前走過。
楊世才看到趙強、俞珍,心裏在嘀咕:“這兩個人在那裏見過。”
倪孝和說:“怕是從江北過來的吧。”
“這年頭也很難說,給我盯著點。”
這時,穿著長袍馬褂的中江青幫頭目肖大龍也帶著一幫人來了。
肖大龍叫身邊的人:“董六。”
董六迎上來問:“老板,有什麼吩咐?”
“這一男一女兩個人是那裏來的?”
“不清楚。聽他們的口音,好象是江北人。”
“誰讓他們到中江來開米行?是你讓他們開的?”
“沒有,我不知道。”
“不知道?開這麼大的米店,也不向堂子裏送帖子?”
“他們沒有。他們打的牌子是‘上海隆順貿易公司’,看樣子財大氣粗,有些來頭。”
“上海隆順貿易公司?沒聽說過。”肖大龍說:“就是上海的公司,也該和我們打個招呼。你去打聽一下,看有沒有什麼過硬的背景。如果沒有,在我們的地盤上做事,不拜碼頭,不送帖子,豈不是壞了規矩?”
“老板,我派弟兄們了解一下,如果沒有大的背景,我們就照老規矩,給他一點教訓。”
“這還要我說嗎?”肖大龍說。
夜深人靜。有幾個黑影悄悄向米店而來,他們帶著棍棒刀劍,磚頭石塊。來到店前,董六一聲令下:“給我砸。”
眾歹徒一齊向店門前扔磚頭、石塊,一陣窮砸猛打。
正在休息的趙強和俞珍聞聲趕來,歹徒四散而逃,一會兒不見了人影。
趙強從地上拾得一張紙條,上麵寫道:“限你們明天中午前到大花園酒樓去一趟,否則關門走人。”
第二天早上,趙強、俞珍帶著夥計們在米店裏收拾清掃。
蔡虹問:“怎麼回事?”
俞珍說:“老板,昨天晚上一夥流氓砸了我們的米店。”
“流氓?”
“是啊。看,這裏他們丟下的紙條。”趙強把紙條遞給蔡虹。
蔡虹看了說:“這是黑社會所為。”
“黑社會太可惡了。”俞珍氣憤地說:“我們要教訓他們一下。”
“對,我到支隊叫人來。”趙強說。
蔡虹想了想:“不行,我們不能和他們硬拚。”
“那怎麼?就這麼忍了?”
“趙強,你去請朱世貴同誌來,了解一下這些人的背景。”
不一會兒,朱世貴隨趙強匆匆趕到。蔡虹帶他進旅館客廳裏坐下。
蔡虹說:“世貴同誌,我們的米行剛開張,就被人砸了。”
朱世貴說:“我聽說了,正想問這件事。”
蔡虹遞上紙條:“你看看這個,知道這是什麼人幹的嗎?”
朱世貴看看紙條說:“我猜得不錯,就是他們,中江的青幫。”
“中江還有青幫?”
“有,而且勢力還不小。青幫頭子肖大龍,他們開了一個大花園酒樓。那是青幫的總部,所以叫你們到那裏去談。”
俞珍站起身:“趙強,咱們找他算帳去。”
蔡虹連忙禁止說:“不,我們不要得罪他們。趙強,你去大花園酒樓,去拜訪一下這個肖大龍,就說我們初來乍到,不知道規矩,請他們關照,要交多少保護費,我們就照交。”
“那為什麼,我們還怕他,讓他在我們頭上拉屎?”俞珍不服。
“不是這個事。”蔡虹說:“我們開商店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賺錢,主要的是為支隊搞物資。我們隻求安穩,不想惹事生非。如果他們收了我們的錢,能夠保護我們的正常經營,我們是求之不得。”
趙強說:“我懂,我去盡量和肖大龍好好談。”
朱世貴提醒:“初次登門,要準備一份厚禮。”
大花園酒樓門前。趙強手提禮盒,走進酒樓大門。
樓上,肖大龍正在召開幫會,這些人都是穿著黑色短衣衫,隻有肖大龍穿著長袍馬褂。
肖大龍坐在上麵,各徒弟侍立兩邊。
這時一個徒弟上前報告:“堂主,隆順中江物資商店經理趙先生來拜見。”
肖大龍問:“是不是那個被砸了牌子的米行?”
“正是。米行和商店是一家”
肖大海冷笑一聲:“真是不打成交,昨天晚上你們衝了他一下,他就乖乖地來了。”
眾徒弟:“是啊。”交頭接耳,顯出得意之態。
肖大龍問:“各位聽著,那個趙經理來,你們先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以後服服帖帖聽話。”
董六說:“請堂主放心,我來修理他。”
這時徒弟報告:“客人到。”
隻見趙強提著禮盒上樓,進了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