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營救福田(2 / 3)

王福根說:“阪本先生,你找錯了人,我不是共產黨,也從來不與共產黨聯係。”

“你不是共產黨?”阪本大失所望。

“不是,從來不是。森增太君誤會了我。”

阪本想了一想說:“你總該是中國人吧?”

“這是。”王福根承認。

“我們反戰是對中國有利的事,你不能幫我一下嗎?”

王福根說:“阪本先生,我是想幫助您。但是,我是小小老百姓一個,與共產黨、新四軍沒打過交道。再說,這是殺頭的事,我家裏有老有小,這個險,我不能冒呀。”

阪本鄭重地說:“王先生,我是‘在華日人反戰同盟’中江市負責人,我來中江的目的,就是要組織反戰組織,福田君是我發展的第一個成員,他現在被捕,我不能不救。請您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您,但是,我無能為力。”王福根說。

“王師傅。”阪本再次強調:“福田君如果救不出來,我就要去自首,去追隨他一起去死,因為他是我介紹加入反戰同盟的。你如果能想到一點辦法,能忍心讓兩個抗日反戰的戰士作無謂的犧牲嗎?”

王福根見阪本說得誠懇,想了想說:“阪本君,我可以幫你找一些中國人問問,讓大家一起想想辦法找共產黨。”

“好,這個辦法好,隻是,要快點行動,晚了就來不及了。”

“有消息我就給您回話。”王福根說。

“謝謝!”

晚上,王福根向蔡虹報告。趙強、俞珍、張雲潮在座。

王福根說:“阪本是日本海軍安東艦艦長,不久前調來中江駐守。他來之後,與森增、福田經常來往。據他自己說,他是‘在華日人反戰同盟’中江負責人。”

張雲潮說:“‘在華日要反戰同盟’。據我們了解,是有這麼個組織。”

王福根說:“阪本說他派福田與國民黨中江地下工作站站長丁潛接觸。丁潛被害,福田被捕。福田堅貞不屈,沒有暴露阪本,阪本想去自首,與福田一起去死,森增勸住了他,他現在正設法營救他。”

俞珍問:“他們為什麼不找國民黨?”

趙強說:“國民黨的工作站被端,他找誰去?”

蔡虹問王福根:“阪本怎麼找到你呢?”

王福根說:“阪本通過森增介紹找我談,要我幫助他找到共產黨。我擔心這是鬼子在試探我,沒有向他暴露真實身份。最後看他態度十分誠懇,隻答應幫助他找找看。我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回應阪本,所以特來請示。”

蔡虹說:“從我們掌握的情況看,丁潛被害,福田被捕,這是事實,阪本是不是反戰同盟,還要進一步觀察。如果說日本人費這麼大的周折來試探你是不是共產黨,通過這個途徑把我們引出來,可能性不大。他們也知道我們不會輕易上當。從一連串的事件上分折,阪本說的可能是實話。如果中江有一個‘反戰同盟’,我們不能袖手旁觀,要抓住這個機會,加以利用,把我們的觸角伸進鬼子隊伍裏麵,瓦解他們。”

“這麼說阪本這邊不拒絕他?”王福根問。

“對。”蔡虹:“你和阪本保持聯係,隻說正在尋找共產黨。我們這邊抓緊了解一下阪本的情況。”

張雲潮說:“我派人調查阪本這個人。”

蔡虹說:“要是確定阪本的‘反戰同盟’負責人身份之後,我們就可以采取行動,幫助他。”蔡虹問王福根:“森增最近對你怎麼樣?”

王福根說:“森增最近態度好多了。自從他妻子跳江自殺後,他好象換了一個人。我發現他工作不象以前起勁,有厭戰情緒,對我基本上不監視、不限製了。”

“戰爭教育了他們日本人。”蔡虹說:“我們都要謹慎行事。幾方麵工作可以同時進行,一,我們研究一套救福田的方案,把福田救出來送到江北去;二,條件成熟的時候我直接和阪本麵談。”

幾天後,一切調查清楚,阪本說的話是可信的,蔡虹決定抓緊營救福田。他讓趙強去找肖大龍。”

肖大龍來了,蔡虹和他在江邊散步,蔡虹問:“上次做生意賺的錢,大家怎麼花的?”

肖大龍說:“錢一到手,兄弟們就賭博,喝酒,逛窯子,花得差不多了,大夥說,跟著蔡師爺,賺錢有辦法。”

蔡說虹:“這錢來得也不是容易,而且風險很大。你告訴大家,賺了錢要用到老婆孩子身上,好好過日子,不能亂花錢。”

肖大龍答應著:“是啊。”

蔡虹談了一會兒生意,蔡虹話鋒一轉,說:“有一件事情,你叫弟兄們辦一下。”

肖大龍說:“師輩吩咐。”

蔡虹說:“有個日本人,叫福田,現在給吉野抓起來了,你知道嗎?”

“聽說,不知為什麼事。”

“福田參加了‘在華日人反戰同盟’,專門反對戰爭,支持中國抗戰。”

“支持中國抗戰?日本還有這樣的好人?”

“對,日本人民深受戰爭之苦,越來越多的日本人反對這場戰爭。”

“福田的行動暴露了?”

“是啊。福田本來是與國民黨中江特務工作站站長丁潛取得聯係,向他們提供情報。丁潛身份暴露,被吉野毒死了。日本人查抄了國民黨工作站,從查到丁潛的日記,發現了福田的名字,就把福田抓了起來。福田經過嚴刑拷打,拒不交待反戰同盟組織名單。現在,日本反戰同盟急著想救福田,就是沒有辦法,隻好找到我們。你說,人家日本人為了我們受苦受刑,不怕犧牲,我們中國人能坐視不管嗎?”

肖大龍說:“那當然,如果不把他救出來,顯得我們太不是中國人了。”

蔡虹說:“以一個中國人的良心,我們要幫這個忙,想辦法把福田救出來,把他送到江北去。”

“送到江北,交給新四軍?”

“對,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辦,行嗎?”

“行。”肖大龍拍著胸脯。

晚上,福田在看守所獨自愁思。

日本兵小川和另一個士兵在鐵柵欄外巡邏。

當小川和那個士兵經過一個拐彎時,突然上來兩個黑影,一人一個,用木棍將他倆打昏,奪下他們的槍,把他們拖到一個隱蔽處,脫下他們的軍裝,穿到身上,並從小川的腰裏找到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