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營救福田(1 / 3)

日本刑訊室。福田渾身是血,他受到過嚴刑烤打。

鬆井、龜田走進刑訊室。

鬆井說:“福田君,你我都是東京人,是老鄉,你告訴我,是誰介紹你參加反戰同盟。是誰讓你去找中國國民黨特務,你說了,就沒有你的事,你是一個知識分子,科技人員,我們相信沒有人的指引,你是不會這樣做的。隻要你說了實話,吉野大佐保證讓你平安地回國,和你的家人團聚。好不好?”

福田說:“是我自己要求參加反戰同盟,是我自己找中國國民黨特務,與他人無關。”

“你自己參加反戰同盟,沒人介紹怎麼參加?一個人也叫同盟?你的上級是誰?你們還有哪些人,在什麼地方?”

“我不會告訴你,你殺了我吧。”福田很坦然。

“殺了你,沒那麼便宜。”鬆井露出了猙獰麵目:“我要是不交待其他人,你可是要受苦了。”

福田冷冷地看著他。

鬆井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他說:“我真想不到,一個日本人能為中國人效勞。你的祖國在日本,你的家人在日本,你和大日本帝國的命運緊密相連。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他們在等著我們勝利的消息,等著我們打敗中國,統治中國,奴役中國,把中國取之不盡的財富,源源不斷地運往日本。他們希望我們為他們創造奇跡,創造大東亞共榮的輝煌!而你卻成了民族的敗類,你能有臉去見他們嗎?”

福田憤怒了,他說:“夠了,閉了你那臭嘴!日本人民是愛好和平的。日本人民向往美好的生活,但是美好的生活靠辛勤勞動所得,靠智慧創造,而不是掠奪別國,不是殺勒別人,不是戰爭。可是你們這些貪婪的海盜的後代,你們這些狂妄的帝國主義者,法西斯分子,為了一己之私利,不惜把日本民族推向戰爭,把人民推向災難。你們侵略朝鮮,侵略中國,侵略東南亞各國,肆意殺人,摧毀人類的文明,犯下滔天罪行。我們的國家究竟怎麼樣?我們的人民得到了什麼?在國內,我們的兄弟上前線當了炮灰,我們的姐妹,被派到南洋去當妓女,我們白發蒼蒼的父母,他們在垃圾堆上找食物吃,多少人餓死。這就是你們給日本人民帶來的美好生活?這就是大東亞共榮?見鬼去吧。你們這些人一天不被消滅,日本就沒有和平,沒有幸福,世界就不得安寧,這就我要參加反戰同盟的原因。”

鬆井被罵傻了,楞在那裏一時說不出話來,突然,他咆哮道:“好吧,如果你頑固不化,就隻好讓你嚐嚐我們對付中國人的刑具了。”說著轉身走出刑訊室,他在室外來回踱步。

刑訊裏傳來幾聲用刑的慘叫。

鬆井想了想,離開刑訊室。

森增和阪本在一起悶悶地喝著咖啡。

阪本說:“福田君被抓進去了,他受到了嚴刑拷打。他是好樣的,他沒有把我交待出來,但是,我要去自首,和他一起坐牢。”

森增說:“你不要這樣想。”

阪本說:“是我讓他加入反戰同盟的,是我讓他去和國民黨特務聯係的,我應該和他一起去,承受刑罰,一起去死。”

“阪本君,你不要失去理智。”森增說:“福田君既已被捕,你去了也不抵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設法把他救出來。”

“怎麼把他救出來?”阪本看著森增。

森增說:“我們當然沒有辦法,但是有人有辦法,我們要找到他們來救福田。”

“找誰?”阪本問:“丁潛被毒死了,國民黨的特務組織被催毀了,難道去重慶找國民黨?”

“找國民黨不行。”森增說:“隻有去找共產黨、新四軍。”

“找共產黨、新四軍?”

“對,找共產黨、新四軍的地下組織。”

“共產黨會插手這件事嗎?我們是與國民黨聯係的。”阪本提出疑問。

“那不要緊。福田君是反戰的,這同共產黨目標一致。”

“共產黨能行?”

“共產黨神通廣大,他們在我的眼皮底下把軍械所的機器運走。把我們的技術人員帶走,還用了吉野大佐和王正奎會長的汽車。如果請他們幫助,一定能夠救出福田君。”

“你能找到共產黨地下組織?”

“能夠找到。”

“他們在哪兒?”

“他們就在我們的身邊,從事秘密活動。”

“怎麼和他們聯係?”

“我給你們介紹一個人,你去和他談談,他能夠把你的要求轉達給共產黨的。”森增說。

阪本看到了希望:“好的,這事要快。”

森增帶阪本來到軍械庫,此時王福根在低頭做活。

森增指著王福根說:“你看他象共產黨嗎?”

阪本搖搖頭:“看不出來。”

森增說:“他就是共產黨,至少與共產黨有聯係。”

“你能確定?”

“能確定。新四軍在我們軍械所盜走器材,帶走了技術人員,他是參與的。”

“你沒有對他采取措施?”

“我們本來是要逮捕他,但是吉野大佐要求留著他誘捕新四軍。要求我們嚴密監視他。”

“我與他聯係,你的人會不會向上麵告密?”

“向上麵告密,要報到我這兒,我不向上報就是了。”

森增和阪本走了過去。王福根詫異地看著他們。

森增說:“王師傅,這是阪本君,他想找你談個事。”

阪本招呼王福根:“跟我來吧。”

王福根猜不透他們要幹什麼,莫名其妙地跟著去了。

在一間房間裏,阪本讓王福根坐下,給他泡了杯茶,然後坐在他麵前,對他說:“王師傅,您聽說沒有?福田君被捕了。”

王福根臉上毫無表情,好象與己無關的樣子,其實他已經知道了。

阪本見王福根沒有明顯的反映,重複說:“福田君是參加‘在華日人反戰同盟’,向中國國民黨特務遞送情報被捕的。”

王福根還是沒有表情。

阪本有些失望。他說:“我們想救他。可是國民黨已無能為力,隻有找共產黨想想辦法,您能幫助我們找一找共產黨嗎?”

王福根問:“不知阪本先生是什麼意思?”

“照直說吧,我想通過您與共產黨地下組織接上頭,我想和他們見麵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