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是被樊肇柏打了幾圈,就疼成這個樣子。他要是多來幾下,她估計就受不了了。那當年聶鞅又承受了多可怕的痛苦折磨?她,連想都不敢去想。
他,又是怎麼撐過來的?
真的像樊肇柏說的那樣,支撐聶鞅活下來的,是他對葉悠盈刻骨銘心的仇恨嗎?他真的想活下來,報複這個女人看著她受比他更慘的折磨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應該感激他的這份仇恨,將他支撐到了今天。不管他對她的好,跟她結婚,是因為報複還是因為他想放棄仇恨重新開始,她都甘之如飴地陪伴在他身邊一輩子。如果可以,她願意用畢生的愛去補償他曾經的悲慘遭遇。她更應該感謝上蒼,讓她還有一個懺悔補償的機會。感謝上蒼!
樊肇柏也回給她一聲冷哼,邪笑著道:“那麼現在,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葉落冷冷地回道:“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夠請君入甕,讓你也常常那些酷刑的滋味。如果我有這個機會,我一定不會心軟!雖然我連一隻雞一條魚都不敢殺,但是殺了你樊肇柏這個禽獸,我絕不手軟!”
她看到別人殺魚,都會嚇得趕緊跑開,覺得那麼的殘忍。可是現在,她多想能看到有人用最慘無人道的刑罰殺了眼前的這個混蛋!
“哈哈……”樊肇柏仰天大笑,仿佛聽到了最有趣的笑話。“你知不知道,當年他也說了這樣的話。可是現在十年過去了,贏的人依然是我。請君入甕,這個機會你恐怕是等不到。但是讓你陪著他再嚐試一次當年他經曆過的那種滋味,我倒是可以大方地同意。你,有這個勇氣嗎?”
葉落別過頭去。“樊肇柏,你就是一個無恥的禽獸!我就不相信你能一輩子這麼囂張,你等著,我一定會有機會看到你死無葬身之地的那一天!”
猛地閉上眼睛,葉落在心裏不斷地響著一句話: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我有勇氣陪著他去承受那種可怕的折磨嗎?如果有機會,可以讓我來替代他受苦,我真的有勇氣嗎……
樊肇柏突然欺身向前靠近她,一把捏住她的下顎轉向自己。“這句話我聽過無數次,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愛說這麼一句。可是直到今天,我樊肇柏還活得好好的,沒病沒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的心裏是不是還無知地祈禱蒼天有眼?我好心一點告訴你,如果你把一切都寄托於蒼天的話,那你永遠都翻不了身。”
“放開你的髒手!”葉落狠狠地瞪他,一掌拍向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但是他的力道很強,她打了好多次都毫無作用。“混蛋,放開你的髒手!你這樣的禽獸,連碰我一下我都惡心!當年葉悠盈選擇了聶鞅而沒有選擇你這個禽獸,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啊——”
葉落猛地慘叫一聲,下巴幾乎被捏碎。
樊肇柏靠近她,惡狠狠地道:“別惹惱我,否則有你的罪受的!”
葉落拍掉他的手,抬高下巴麵向他:“你以為我怕你這個禽獸嗎?別做夢!”
樊肇柏冷冷一笑。“希望以後你還能說出這句話來。”
轉身,消失在門後。
葉落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紓解幾乎要被壓得停止跳動的心髒。
從那天之後,樊肇柏再一次消失了,一直沒有再出現在葉落的麵前。
葉落每天都安靜地呆在屋子裏,時常站到樓頂上,去觀察地形。別墅所占據的麵積很大,所以很大的範圍之內都還是它的土地。但是,憑著一向不錯的視力和細心,葉落注意到,這裏並不算偏僻,方圓十裏均是法國鄉間花田,不難發現農家或往來汽車。而宅子裏每逢周三,那輛運載食物的貨車準時到達,傭人這天輪休放假,乘搭食物車返城或到別的地方。
這就意味著,如果她能混入那輛車上,一切都不會有太大問題。隻要出了這裏,憑著她大學時候輔修的法語和對法國的一些了解,即使身無分文,也能想辦法贏得別人的好感並獲得幫助。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破了,原因很簡單,通過幾次觀察,發現這裏的所謂傭人,其實大部分是樊肇柏直係的下屬,且大多是華人。這些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樊肇柏,對他忠心耿耿,有幾個遇到她,雖然沒有不敬,但目光中多有鄙夷和厭煩。大概認為她就如狐狸精一樣的角色,現在已經開始迷惑他們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