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仇恨自己的百裏溫茶,怎麼會願意出席這個宮宴?
隻是,若不說,自己明日如何回複皇上和太後?
隻能試一試了。
雲夏椋原本想自己親自去告訴百裏溫茶這件事,但是一想到這幾日她的態度,雲夏椋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思來想去,隻有管家最合適。
“奴才遵命。”管家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退出,卻又聽雲夏椋說:“通知王妃後,回來見我。”
就算自己不親自去,也要知道她的反應,雲夏椋真的無法推測,百裏溫茶會有什麼決定。
就像這幾日,他根本不知道百裏溫茶心中在想什麼,她要幹什麼一樣,迷茫之極。
“是。”
管家領命而去,雲夏椋看著燈火通明的百裏閣,心裏有些緊張。
如果她說不去,那該怎麼辦?
太後不是好糊弄的人,時間一長她心中必然起疑。在京城,太後的眼線眾多,隻要稍稍一查,自己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到時候落一個欺上之罪,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
盡管如此,雲夏椋還是對悔欺騙太後這件事,絲毫不後悔。
因為當時,他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他的心強烈的要求他這麼去做。
漫長的等待之後,管家的腳步再次出現在杜蘅殿外。
手心微微的出汗,雲夏椋有些緊張。
“主子。”
“王妃……怎麼說?”
“回主子,王妃她……一句話也沒有說。”管家如實說道,雖然他知道王爺不想聽到這樣的答案,但是,事情確實如此。
雲夏椋冷笑一聲,心中暗暗的歎口氣:自己在期待什麼?本來就應該是這個結果的,不是嗎?
“你下去吧。”無力的說了一聲,雲夏椋陷入了沉思。
看來,自己要想對策了,否則明日的宮宴將危機重重。
管家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一看到雲夏椋蕭索的背影,終是沒有開口。
在王府待了這麼多年,怎麼能看不出來王爺對王妃的愛意?
所謂愛之深則恨之切,兩個人能走到今日這種局麵,管家根本無能為力。
其實很想告訴雲夏椋前幾日府中發生的事情,但管家知道,就算自己說了,王爺和王妃之間的寒霜也無法解凍,而王爺心中的內疚會愈發的深,以雲夏椋的性格,他寧願讓這根刺留在心中,也不想把它拔出來。
翌日,雲夏椋穿戴整齊的出了杜蘅殿,此時,如妃已經在杜蘅殿外等候,衣著大方得體。
既然是宮中家宴,身邊自然不能少了家眷,既然王妃身體微恙,帶個側妃也沒有什麼不妥,所以在昨夜管家回稟之後,雲夏椋便命人通知了如妃。
“給王爺請安。”如妃臉色紅潤,神采飛揚,看得出來,她很是高興。
雲夏椋淡淡的點點頭,道:“出發吧。”
快出王府時,雲夏椋還是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百裏閣的方向,眼神一片死寂。
“王妃此時在做什麼?”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連雲夏椋自己都有些驚訝。
“回主子,王妃還睡著,百裏閣的門還未開。”管家立刻回稟,一大早他就親自去了一趟百裏閣,但是,王妃的麵都沒有見到。
還睡著?
那就是說,根本就不想去宮裏了。
雲夏椋回過頭,邁著沉穩的步伐向王府外走去。
“今日,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句也不許說。”
一路上,這是雲夏椋唯一和如妃說的一句話,如妃再怎麼在府裏爭風吃醋,但她是個顧全大局的聰明人,懂得唇寒齒亡的道理,所以,她明白雲夏椋的意思。
風和日麗,在踏進皇宮的那一刻,雲夏椋就嗅到一股緊張的氣息,皇宮的守衛平白的增加了很多,而且個個裝備齊全。
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什麼?準備今日行動了?
雲夏椋心中一凜,低聲對言秋說:“今日氣氛有些不對,你小心點。”
“是。”
如妃看了雲夏椋一眼,見他一臉陰沉,起初的那點歡喜全部一掃而空,心中微微有些緊張。
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瞬息萬變間就會不知不覺間,要了你的性命。
慢慢的走向設宮宴的大殿,雲夏椋的眸子愈發的陰暗。
“七弟——”
身後傳來一聲呼喊,雲夏椋腳步一滯,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四王爺雲夏柏。
四王爺雲夏柏依舊的溫雅,身旁的尚挽傾明豔奪人,貌似一對恩愛夫妻般向雲夏椋走來。
“給四王爺請安,給四王妃請安。”如妃不敢失了禮數,恭敬的行了大禮。
雲夏柏看到如妃,心中微微一動:她……怎麼沒有來?
難道,身體還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