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有些著急了。
雲夏椋抬眸看了看深而陰沉的皇宮長道,喃喃自語道:“再等等再等等……應該沒事的……”
應該沒事吧,她那麼聰明那麼狡詐,什麼事情在她那裏都會迎刃而解的……應該沒事的……
正在自我安慰,言秋突然說:“出來了。”
語氣中帶著興奮,還有淡淡的輕鬆……
而這些細微的變化,雲夏椋卻沒有察覺到。
男人猛的回頭,在幽深的甬道裏,那一抹嫣紅燦若天邊的晚霞,若隱若現,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將她帶走……
心,終於安穩下來,不再驚慌,不再擔憂……
在甬道的盡頭,雲夏椋和言秋默默的等候,靜靜的看著她一步步走近。
可就在這時,意外出現了,一個挺拔的身影擋在了百裏溫茶的麵前,攔住了她的腳步。
雲夏椋心裏一驚,冷漠的雙眸中瞬間燃起烈火,不加任何思考的向二人奔去。
百裏溫茶漠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壓住想殺了他的衝動,沉默著……
“你……還好吧……”雲夏柏的眼中竟有些擔憂,他隻想讓百裏溫茶和雲夏椋之間鬧翻,可是,如此大的傷害,是他沒有想到的。
“托四王爺的福,本宮還有一口氣。”百裏溫茶冷著一張臉,她不止一次想要殺了這個卑鄙的男人,但是,不是在這裏。
雲夏柏愣了一下,溫和的臉上浮現淡淡的內疚,凝視著百裏寒若冰霜的眸子,輕聲說:“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百裏突然冷笑一聲,譏笑道:“四王爺還是自求保命吧。”
“什麼?”雲夏柏詫異了一下,正要追問下去,就明顯的察覺到身後一股強大的殺氣直逼自己而來。
如此熟悉、如此陰沉的氣息,隻有一個人:雲夏椋。
雲夏柏來不及回頭,一個靈敏的翻身,便避開了身後突如而來的長拳。
轉身一看,果然是他。
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獅子,雲夏椋眼中全是嗜血的狂躁,他狠狠的盯著雲夏柏,仿佛要把他撕個粉碎。
“七弟這是做什麼?”雲夏柏一派風流雅韻,羽扇綸巾,溫和的臉上一片平靜淡然。
“你我都是明白人,雲夏柏你又何必在這裏給我裝糊塗?”雲夏椋冷冷一笑,這個雲夏柏果然厲害,這種情況下,也能假惺惺的裝君子。
百裏溫茶淡淡的掃了這二人一眼,仿佛根本不認識他們,徑直朝前走去……
劇情太俗套,演技太拙劣,所以,作為唯一的一個觀眾,百裏一點看戲的心情都沒有。
雲夏柏看了一眼百裏溫茶離去的背影,終於卸下自己的偽裝,嘲諷道:“好啊,我也懶得和你裝糊塗,不如我們來談談條件如何?”
條件?
雲夏椋猛然間就想到了百裏溫茶,臉上的冷笑更濃了些。
“雲夏柏,你當我是傻瓜嗎?”
“不!”雲夏柏輕笑著搖搖頭,信心滿滿的說:“七弟,大丈夫何患無妻,再說……”
雲夏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能聽雲夏柏說這麼多已經到了底線,所以,沒等雲夏柏“再說”完,雲夏椋的掌風就劈了過去。
奪妻之恨啊,這個都能忍下去了,雲夏椋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就算要奪得皇位,雲夏椋也要堂堂正正,而不是靠女人換來的。
否則,他連自己都看不起。
說話間,兩個人就打在了一起。
要說這雲夏柏,別看他表現上溫潤如玉,是個儒雅的書生形象,但是手底下的功夫也不弱。上次之所以能讓雲夏椋偷襲成功,實在是防備不足,這次既然是麵對麵的挑戰,他自然不會再像上次那樣白白的被人揍。
一個是怒火中燒,一個想扳回一局,早就對彼此恨之入骨的兩個人,一出手便毫不留情。
隻是他們發泄歸發泄,似乎忘了這不是在大街上,而是在皇宮。
片刻,聞聲而動的宮廷侍衛全部衝了過來,隻是,當他們看清打鬥的兩個人時,全部都傻了眼。
這不是四王爺和七王爺嗎?
按宮中規矩,凡是在皇宮中動武之人,不論是誰,都先統統拿下,然後再處置。
可是現在……
侍衛首領那叫一個鬱悶,在皇宮,誰人不知雲夏柏的地位,他可是皇上心中最中意的儲君人選,那就是未來的皇上,這樣的牛人誰敢得罪?
再說這雲夏椋吧,雖然皇上不怎麼待見,但他卻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皇子,在朝廷中的威信極高,將來來個大逆轉也說不來,畢竟這皇宮中,瞬息萬變的事情太多,尤其是牽扯到皇位更替的事情。
眾侍衛圍著正打的痛快的兩個王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阻止。
就在眾人為難之際,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二位王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