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椋王府突然傳出消息:七王妃暴病而亡!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紀子清都有些難以理解。她已經兩日沒有見到雲夏椋的麵了。剛開始她以為雲夏椋在百裏閣,但是偷偷打探了幾次,原來雲夏椋一次也沒有去過。最後,她在書房門口聽到了他的醉酒聲,想要進去看看,卻被言秋死死的擋住。無奈,隻有打道回府。
今日聽到百裏溫茶暴病而亡的消息,紀子清很是吃了一驚,她說不上是怎麼感覺,有些悲涼,又有些無奈。
失去了一個對手,比失去一個朋友還是空虛很多。
現在,紀子清就是這樣的感受。
雲夏椋終於打開了書房的門,路子拉碴,渾身酒氣。他踉踉蹌蹌的奔向百裏閣,想見她最後一麵,卻昏倒在路上。
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三天的中午,王府中浮動著一種詭異的氣氛,說不來,卻嗅得著。
心依舊在流血,雲夏椋雙目赤紅,短短三天,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
百裏溫茶?
那個言笑晏晏的女人,猛然間鑽進自己的大腦,雲夏椋狠狠的搖搖頭,她的臉卻愈發的清晰。
她病了?對,她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來人……”生硬嘶啞難聽,喉嚨痛的如同火燒一般。
一個輕盈的腳步疾走進來,驚喜的喚了一聲:“椋哥哥,你醒了。”
雲夏椋側目,一襲緊身白衣的女子,楚楚動人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女人的臉漸漸變成百裏溫茶的模樣,連笑意都一樣。
掙紮的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女人的細膩的肌膚,口中低沉的換了一聲:百裏!
眼前那女人的臉色猛然變冷,不可抑製的寒氣激醒了床上的男人。
臉漸漸變的清晰,原來,她是紀子清!
那麼她呢?
真的,真的嫁給雲夏柏了嗎?
不,我不相信。
“清兒,百裏溫茶呢?”一把抓住紀子清的素手,吃力的問。
“椋哥哥,不要想那個女人了,她不值得你愛!”紀子清氣呼呼的說,現在,她恨不得一劍刺死那個女人。奪走了雲夏椋,也奪走了他的愛。此刻,卻一轉身就投入了別人的懷抱。雖然這是她和雲夏柏最希望看到的結局,但是,紀子清的心卻如此的難受。
“說,她到底怎麼了!”雲夏椋睜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紀子清,隻要她說一句話,一句話,便可以讓他徹底沉淪。
“椋哥哥,百裏溫茶演了一出掉包計。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暴病而亡,隨後卻用同一個百裏溫茶的身份加入了四王爺府……現在,或許正在拜堂!”
紀子清的每一句都像一把利劍,不斷刺穿雲夏椋的心,尤其是當他聽到最後一句,雲夏椋隻覺得心中熱血湧動,口中一鹹,一口鮮血直直的噴了出來,昏死過去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那日最美麗的景色。
她站在漫天霞光中,雨帶梨花的對自己說:椋,帶我回家……
今天是成婚的第二日,一身素裝的百裏溫茶端坐在窗邊,眼睛眨都不眨,不是起來的早,而是她徹夜未眠。
昨夜的喧鬧和笑聲,如同做了一場夢,很醜,所以再也不願意想起,有時甚至希望一睜眼,這場夢就醒了,然後自己還是那個橫行無忌的百裏溫茶。
但是,現實終究不是夢境。
昨夜原本是洞房之夜,但是她以自己來例假將雲夏柏推了出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殺了雲夏柏。
這座樓閣坐落於四王爺府的湖心中央,放眼望去,一片湖光山色,風景煞是美麗。這是雲夏柏為她單獨建造的,除了雲夏柏,再無第二人踏足過這裏。
樓閣真的很精致,奢華無比。但是,卻比不上百裏閣內的一塊青磚。
無法入眠,隻因為昨天聽到的一句話:雲夏椋病重,太醫都請了好幾個!
他……病了?
是因為自己嗎?
不,一定不是!他說過: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既然是兩不相欠的人了,怎麼會為她重病不起?
不斷安慰著自己的心,卻還是止不住眼淚肆意。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百裏溫茶快速的擦幹臉上的淚,換上一副淡然。
男人來到百裏溫茶的身後,停頓了片刻,終於開口道:“怎麼起的這麼早?”
忍下心裏的惡心,百裏溫茶淡漠的說:“換了地方,突然睡不著了。”
“不如我在王府為你另造一處百裏閣吧,保證所有的物品和擺設一模一樣。”雲夏柏極力的討好的百裏溫茶,為的隻是博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