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頭,冷漠的看著渾身發抖,手指漸漸青黑的尚挽傾,譏諷道:“四王妃……考慮的如何?是想廢了這條胳膊,還是跟我的侍衛陳琰道歉?”
尚挽傾痛苦的呻吟了一下,雖然她緊咬著牙關,但是根本無法抵抗毒素的侵蝕。
怎麼辦?要麵子還是要命?
陳琰偷看了一眼尚挽傾的神色,不由的擔心了一下,不管怎麼說,她是王妃,自己是奴才,怎麼能讓她道歉?
“小主,王妃教訓奴才是奴才的福氣,王妃無錯,用不著道歉。”
陳琰義正言辭,或許內心深處,他並不想百裏溫茶為了他和尚挽傾結下深仇大恨,畢竟,尚挽傾才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並且極有可能成為天下的女主人。
百裏溫茶驚訝了一下,但隨之就釋然了,冷笑著說:“今日是你到我身邊當差的第一天,那我就給你這個麵子。”
反正百裏溫茶也不想把尚挽傾怎麼樣,不過是讓她吃點苦頭,以後別再自己麵前太囂張,現在看她這麼痛苦,想必心中也怕了。既如此,還不如送個順水人情。
不顧尚挽傾的恐懼,百裏溫茶快速的握住她的肩膀,稍稍一運力,一根細細的銀針便落在了女人的手中。
尚挽傾看著細長的銀針,臉色煞白,眼淚竟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你以後最好乖一點,否則,下一次是什麼東西跑進你的身體,我可不敢保證。”
說完,百裏溫茶看著有些呆滯的陳琰,冷冷的說:“走吧!”
然後,陳琰沒有任何選擇餘地的,僵直的從地上站起來,木木的跟著百裏溫茶的腳步。
或許,他是被百裏溫茶閃電般的動作震住了!
“等等,你還沒有給我解藥!”尚挽傾終於從驚恐中反應過來,不顧形象的衝著百裏溫茶的背影喊道。
百裏溫茶腳步未停,卻見她右手一揚,“噗通”,一個小瓶子掉進了旁邊的池水中。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下去給本宮撈……”
接著,身後就傳來了跳水的聲音……
日夕,天地灰黃,萬物朦朧!
百裏溫茶站在窗邊,帶著水氣的夜風吹起她的裙帶,長長的睫毛上蒙了一層霧氣。
“想什麼呢?”
男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後,百裏溫茶便落進了男子的雙臂之中。
粉唇勾起一抹妖嬈的笑,將自己徹底放鬆,軟軟的躺在男子的懷中。
“夜,你不怪我麼?”
安倉夜緊了緊自己的雙手,深深的吸一口她發間的芳香,閉著雙目低低的說:“不,我不怪你,我隻怪我自己,不能帶你逃離這裏!”
自從百裏溫茶嫁到四王府,安倉夜幾乎夜夜失眠,他擔心她會受委屈,擔心她會受傷害,每次在暗處看著雲夏柏那一張微笑的臉,安倉夜就無法遏製心中的殺意。
但是,他卻隻能忍!
百裏溫茶靠在安倉夜的懷中,抬起手摸著男子剛毅的臉,惆悵的說:“我又何嚐不想離開,可是,我卻不能走,從我決定嫁過來的那刻起,我隻能把這場戲演完!”
安倉夜緊緊的將女人圈在自己的胸膛中,心疼的無以複加。他想給她安寧快樂的生活,然而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苦。
“他……怎麼樣了?”愁思百繞,最牽掛的,無非還是他。
安倉夜心裏一緊,有些痛,但還是低聲說:“他……應該算好吧!”
照常上下朝,依舊不說話,依舊陰沉,唯一改變的,就是酒不離身,而且每夜都換不同的女人……
而這些,百裏溫茶應該不想知道吧。
百裏溫茶琢磨著安倉夜說出的那幾個字,“應該算好吧”,那就是說,他過得並不好!
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力的說:“那就最好!”
互相依靠的兩個人靜靜的看著黑夜,心中各有所想。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傳來踉蹌的腳步聲,安倉夜鬆開了百裏溫茶的身體,走到她麵前,不舍的看著她冷澈的雙眸,低柔的說:“你小心點。”
百裏溫茶重重的點點頭。
“如果……我便殺了他!”
百裏溫茶粲然一笑,抬起腳尖,在他唇間印上一個輕輕的吻,笑著說:“放心。”
看著女人溫柔的笑,安倉夜有種此刻就帶她遠走高飛的衝動。
“別怕,我就在你身邊!”
百裏心裏一陣溫暖,眼前一晃,安倉夜便消失在黑夜中,與此同時,“吱呀”一聲,門開了。
帶著淡淡的酒氣,雲夏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嘴角擒笑,眼眸溫柔。
“百裏……”雲夏柏柔情的呼喚了一句,腳步不穩的向女人走來。
百裏瞬間換上一張嬌媚的臉,款款的轉過身,笑盈盈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