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叔叔把林夏拉到他們桌去,蘇睿握住新疆叔叔的胳膊,“別讓她喝太多。”
新疆叔叔有些高了,興奮的將蘇睿胳膊一甩,“沒事兒。”
林夏坐在阿冰身邊,阿冰豪邁的舉起一杯啤酒,“林夏,來,衝我們三年的友誼,幹杯。”
林夏也舉起杯子,“幹杯。”然後咕嘟咕嘟一杯酒就見了底。
阿冰讚歎道:“還是這麼能喝呀!”
新疆叔叔忽然想到什麼,麵色一緊,他壓低了聲音對林夏說:“林夏,你和蘇睿那些事兒我都知道。”
林夏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知道什麼?
新疆叔叔說:“聖誕節那天的事兒。”
提到這事兒就頭疼,林夏的腦子又開始漿糊了。她拿起一杯酒又是一杯幹。知道就知道吧,反正都丟臉了,要丟就徹底丟了算了。
新疆叔叔奪過林夏的杯子,“林夏,你不知道吧。蘇睿那天晚上去喝酒了,喝了爛醉,還是我和張伯仲把他抬回來的。”
喝酒?林夏渾濁的雙眼又清醒了一些,她一瞬不瞬的盯著新疆叔叔,等著他下麵的話。
“你也知道蘇睿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去酒吧也不過是喝喝冰水或者果汁。那天他一個人跑去學校外麵的小飯館喝得不省人事,要不是張伯仲路過那裏看到他,他早睡大馬路了。”
林夏沉默。
新疆叔叔接著說:“那天我們把他抬回來,他一直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我想他心裏是有你的。隻是臨近畢業了,又心裏裝著些其他的事兒,所以事情就變成那樣兒了。你想想,若是他心裏沒有你,他就堅決的拒絕了,還會這樣模擬兩可的麼?以前那麼多女生追他,他哪次和人家不清不楚了。”
林夏想笑,是啊,他從沒跟人不清不楚過。除了和自己。可這種獨一份不是那麼好享受的,其中的苦澀隻有自己知道。
愛情是什麼呢?就是一個棒槌一顆糖。即便是一顆糖,林夏也覺得值了。他心裏是有你的,就衝這句話,什麼都值了。
蘇睿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他挨著林夏坐下,“林大夏。”他喚她,像以前每次喚她一樣。
林夏腦袋暈乎乎的偏過頭看他,此時的蘇睿就一縷耀眼的光,透過黑暗穿過黎明,直直的照進林夏的心上。
父母離異時她才上小學,那時候的她便沒有人管教過。沒有人跟她說放了學要回家,回家了要先寫作業後看電視。但是小時候的林夏很乖,別的小朋友的家長這樣要求的她便也照著這樣做。可是上了高中她也開始迷茫了,依然沒有人告訴她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於是她開始墮落。抽煙喝酒賭博打架,這樣那樣的事她沒少幹。萬幸,她還沒完全學壞,最終考來了這所大學。然後便遇到蘇睿。
蘇睿是第一個讓林夏感到特別的人,他常常教訓她,不能穿睡衣下樓,不能多吃薯片,例假來了不能吃涼的。這些本該父母交代的東西卻是從這個男孩的那裏聽到。他也會給她買吃的買穿的,隻要她想要的,他都盡力滿足。
林夏覺得,這樣的關心比任何東西來得珍貴。
因為這樣的關心是這麼多年林夏的世界裏不曾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