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想起四年前他們從東莞回來的時候小舞說的那句話:人生至少該有一次,因為愛情而忘了自己。不求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隻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遇見你。

四年後的小舞卻說:我都二十五了,等不起了。”

到底是什麼扼殺了她心中那麼美好的愛情,到底是什麼熄滅了她心中的信仰,是那個叫夏哲東的男人嗎?

不,不是的。是可怕時間。你覺得你們是被愛情殺死了,其實,殺死你們的,是時間。

可怕的時間。

時間能讓你的臉在不知不覺中遍布皺紋,時間也能讓你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枯萎蒼老,時間還能讓你的愛情在不知不覺中疲憊消散。

時間,多麼可怕的時間。

林夏轉頭去看蘇睿,時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時間讓他的腳步漸漸遠離。

小舞多喝了兩杯,眼睛仿佛也沾上了酒霧,她將頭輕輕的靠在林夏的肩上,就像四年前的林夏將頭靠在她肩上一樣。有水漬從她的眼角滑落,滑過她光滑紅潤的臉頰。

“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她問。

林夏歎息。

“愛情不可靠,親情會消逝,友情。。。。。。”小舞指著林夏怒目而視,“友情也對我不理不睬。”

林夏哭笑不得,“我哪有對你不理不睬了。你一召喚,我就跟條哈巴狗似的巴巴的趕過來。”

小舞哭得更凶,“你就不理不睬了,半年才回來一次,你不知道我一個多可憐。”

林夏任由小舞的鼻涕眼淚擦在自己身上,她知道小舞並不是真的怪她,隻是想找個人依靠找個人發泄而已,而她正好是那個人,她很高興也很榮幸。

不管我們隔得多遠,至少我們的心還在一起。四年的姐妹,便是一輩子的姐妹。

一頓飯吃下來有的緬懷過去,有的拉攏關係,反正都忙的不亦樂乎。

有男人來接小舞,看到小舞醉的東倒西歪毫無形象,仿佛預料之中。他抱起小舞,扔小舞的眼淚鼻涕擦在他價值不菲的西裝上,仍然麵帶微笑著和大家告別。

林夏還是覺得挺欣慰的。現在不是挺好嗎?那個男人體貼溫暖,小舞就算沒了愛情,至少可以擁有一份親情般的溫暖。

誰說兩個人在一起一定要有濃烈如酒的愛,平淡如水更能細水長流。

那麼自己呢,自己現在不也是一樣,守望著一份愛情,享受著一份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