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父簡單的交代了下媽媽的病情,終於還是唯唯諾諾的說道:“小夏,你媽這病你也知道,要不少錢,我們家哪裏有這麼多錢,你看你能不能借點兒給我們。。。。。。”
林夏說:“叔叔,別這麼說。哪裏有借不借的,我回來一趟,看看媽到底是啥情況吧。”
掛了電話,她撥了孫虎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夏歎了口氣,關鍵時期總是聯係不到他。
到長途車站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多了,售票窗口的大姐態度極其惡劣,“六點都過了,都收車了,明天再來。”
“麻煩請問下,還有哪裏賣去重慶的車票?”林夏心裏著急得跟貓兒抓似的,也不得不好脾氣的問。
“我怎麼知道啊,我說小姑娘,你要是急著坐車怎麼不早點來?”售票大姐不耐煩的站起來轉身走了,徒留下空空的售票窗口。
林夏撇撇嘴,怎麼辦呢?
又打孫虎的電話。
您說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長途車站離市區遠,現在是不可能去他公司找他了。
繼父又打電話來了,“小夏,醫生說我們交的住院費隻夠到今晚十二點了,你看這。。。。。。”
林夏又急又氣,“別說了,我晚上十二點之前肯定回來。”
沒辦法,林夏撥通了蘇睿的電話。
蘇睿看著路邊站著的失魂落魄的林夏,恍惚間像是四年前開學交學費那一天,她也是這麼失魂落魄的站在路邊,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狗。問她怎麼了,她扁著嘴,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水霧仍然倔強的平複著聲線說:“我的錢包掉在長途車上了,銀行卡掉了,怎麼交學費呀?”
那一年,是蘇睿跑上跑下跟係裏說不完的好話才跟林夏擔保將學費先欠著等辦好銀行卡再交。
這一次,她看著他,也是扁扁嘴,眼睛蒙著水霧,半天才嘀咕說:“我媽病了,好像很嚴重。”
蘇睿幫她打開車門,“那還不快上車?”
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找到了一個堅實的依靠一般。她乖巧的“哦”了一聲迅速鑽進車門。
汽車飛馳,車裏誰也沒說話。那天的打架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直到林夏發現蘇睿手腕上有青紫的淤痕,她想也沒想就問,“你手腕怎麼了?”
蘇睿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林夏腦子一轉,小心翼翼的看他,又小心翼翼的問,“是被阿虎打的?”
蘇睿又哼了一聲,“就他?去警局的時候被扣住了手留下的。”
林夏吃了一驚,“你被抓去警局了?”
蘇睿頓時覺得委屈,“你們倒跑得快,警察來了見我一個人,肯定要抓個回去交差撒。”
林夏哭笑不得,蘇睿何時笨到這種地步了,打了架還不知道跑,任由警察找上門來抓人。
“想不到你這麼笨?”想到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進警局,進警局的原因是因為打架,就讓林夏笑得前俯後仰,“蘇睿啊蘇睿,你能不能稍微聰明一點。”
蘇睿看著她笑得歡快,自己也跟著笑起來。想想那天,也確實很無奈。“我都忘記了那些圍觀的人報了110。我就看著你和他這麼依靠著走了,我想著,你應該會回頭吧,可是直到你都走出我的視線了,我都沒能看到你回頭來瞧我一眼。”
這次,林夏終於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