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驚變離別(1 / 3)

殘陽如血,“嗷——嗷”一行大雁掠過這暮色沉沉的蒼穹,平添了幾分肅殺。終於,雁群漸遠,消失在水天相接處,卻也帶走了最後一抹緋紅。天色暗了下來,依稀幾聲蟲鳴讓這夜愈加的空曠遼遠。

此刻,或許哪裏燈火通明,或許誰在歡歌宴舞,或許有人花前月下。但此處,僅是一座依溪而建的院落,略顯幾分破敗,卻還是被收拾的井井有條。顯然是有人居住的,隻是頗為奇怪的是:如此夜,雖然依稀可見幾點星光,但室內必然已是伸手不見五指,為何主人也不點起燈火!

“哎呦——”一聲痛呼,打破了夜的寧靜。借著星光:隻見院中槐樹下坐著一少年,看似十三四歲,正一手捂著屁股齜牙咧嘴,看這模樣,顯然是從樹上摔了下來。那少年站起身來,手還是沒舍得從屁股上移開,看來摔得的確不輕。“爺爺說:這‘天之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一定不能錯過!”隻聽他如此自言自語,眼中閃過如此年紀的孩童少有的堅毅。

他口中的爺爺隻是家中守門的老人。記憶中這個家一直都是他跟父親相依為命的,大概在兩年前的那個深秋的傍晚,枯草上已結了一層霜花,那老人路過乞討,見他衣衫襤褸,身子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父親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或許也是見他麵目和善慈祥,便收留了他。由於父親常不在家,在這遠離鬧市的院落裏,也隻能與老人朝夕相伴,老人時常給他講一些天南地北的奇聞異事,對於這求知若渴的少年,確有著無可比擬的誘惑,兩人相比爺孫竟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絲風吹過,幾分涼意。那少年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槐樹的枝椏,長長出了一口氣,又繼續往上爬去。看他是要借這槐樹爬到屋頂上的。此刻若是細心,透過那窗戶,隱約可見一佝僂的身影正凝視著這裏,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在這涼夜,竟給人幾縷祥和溫暖。

不知又是何處,蒼野茫茫,風略過衣襟,啪啪作響。那人站在土丘的頂端,在這夜色中,恍如一尊雕塑,曆百年風吹日曬,紋絲不動。就這樣,久久的寂靜,天地幾乎也要隨之石化……終於,他轉過頭來,襯著夜色,隻見其額上閃爍著一團火焰,恍如九幽惡魔,這涼夜瞬間又冷了幾分!

又是許久的寂靜,終於,似乎那人下定了什麼決心,隻見他右手在空中劃過,土丘下瞬間閃出幾道身影,額頭上都閃爍著火焰,細看之下,相比那土丘上的人卻略顯幾分暗淡了。幾人也不停留,齊齊向遠方飛馳而去,隻是在身後留下了道道殘影,恍如流星……

夜色濃濃,那少年已穩穩的躺在屋頂上,此刻有幾分睡意朦朧了,一陣風吹過,竟凍得打了個寒戰,“看不到那‘天之吻’就不回去睡覺,爺爺說的肯定錯不了,或許快了吧”他自言自語道。

夜空僅有的幾點星光不知何時竟也偷偷銷聲匿跡了,蟲子怕是此刻也已沉沉的睡去,隻有這少年竟還癡癡的凝望著這夜空。突然,天地驟亮。一道光帶如彩虹般橫跨天際,慢慢開始變得虛幻,繼而五光十色,如同女子舞動的彩綢!那少年不知是看的癡了還是被這天之異象驚呆了,竟傻傻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天地重新被夜色籠罩,那少年已經在屋頂上沉沉的睡去。夜——又變的寧靜了!一聲雞鳴,伴著清晨第一縷陽光,不知擾了多少人的美夢!少年伸了個懶腰,極不情願的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還在屋頂,昨夜的情景在腦海中一一浮現,臉上又泛起絲絲興奮。

“爺爺——爺爺,我昨夜真的見到了‘天之吻’!”少年飛快的順著槐樹爬了下來。院中,爺爺正跟幾個陌生人講話,少年止住了腳步。

“這就是子凡吧?不覺已是十年,竟是這般大了,果然有乃父幾分英氣”其中年紀略長者輕輕撫著少年的頭,像是在詢問什麼,又似乎自言自語,感慨歲月蹉跎。少年極不自然的用手撓著耳朵,看看那陌生人,又看看爺爺。

“這些都是你父親族內的師兄弟……”老人說著,神情竟開始變得嚴肅。

“大叔,終究要讓他知道的,就直接跟他說吧”那年長者打斷老人的話,繼續說道:“我是你父親的師兄,你父親在昨夜的任務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