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那隻打鳴的公雞煽動著翅膀,一下、兩下、三下……竟是用了好久才從房梁上落了下來,久久的寂靜。可誰又知道此刻這少年的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隻是出事了……隻是出事了……或許是受了傷……會好的……一定會好的”少年癡癡的自言自語道。大家都沒再說話,老人走過來把少年的頭攬在懷中,淚水透了衣襟,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睡吧……睡吧……”大廳裏茶香縈繞
“大叔,子凡他睡著了吧?”
“恩,睡了,才多大的孩子啊!”
是啊!才多大的孩子啊,自小隨著父親相依為命,世外的繁華,什麼族中,什麼任務,本就與他無關,在他的世界裏,隻有一個相依為命的父親,和一個疼他愛他的爺爺,可是如今……
“大叔,我們打算帶子凡回火族”
老人端茶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卻是沒有說話,幾人看在眼裏也都不再言語。
沉默了一會,老人說:“我聽青寒偶有提起,你該就是他的師兄蘇易文吧?”
“正是”那年長者回道。
“說起來,我跟這孩子本也非親非故,如今他父親不在,你們若要帶他走倒也無可厚非。隻是,這兩年跟他朝夕相處,如今卻真的是難以割舍!”老人說著,眼角竟閃爍著幾點淚花。
“大叔,您的心情我們理解。我師弟自幼天資聰穎過人,更是族內同輩中的翹楚,就連我這師兄也多有不及,如今遭此劫難,族內無不痛惜。如今帶子凡回去,一是給師者以告慰;二是這孩子想必也繼承了其父的資質,若不盡心栽培,也對不起青寒啊!”蘇易文道。
“你說的我懂,看來你們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等子凡醒了,我去跟他說,這孩子很懂事,會答應的。”
“大叔,您放心,以後會常讓子凡回來看你的”這世間,一息花開,凋零了多少癡念!歲月蹉跎,碾碎幾許似夢青春。某一日,花還在,水悠悠,物是人非,醉夢難留!
孟子凡又爬上了那顆槐樹,在那裏一眼可以看到溪水的盡頭,溪邊綠草如茵,野花一簇一簇的,一陣微風,攜來一縷幽香。還有那溪畔的桃花,一瓣一瓣落入溪水中,突然又結出紅撲撲的大桃子……隻是在那溪水的盡頭,那朦朧的身影!是誰呢?慢慢的走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是父親!手中還拿著子凡最喜歡的山楂果,孟子凡的口水竟不知不覺流了下來,還在不停地嘟噥著:“要是能再這溪邊種上幾棵山楂樹多好!秋天一到,一串一串的滿滿的一樹,到時候天天躺在樹上想吃多少吃多少!”
正當孟子凡想的癡迷,那身影卻是突然轉身向溪水的盡頭走去,越來越遠……孟子凡急了,連忙從樹上滑了下來,向那人追去,隻是那身影還是漸漸的模糊了,終於消失在溪水的盡頭。
“爹爹——!”
眾人一驚,老人連忙走上床前將孟子凡抱在懷裏。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仍在床上,淚水順著麵頰流到嘴邊,竟有幾分鹹澀。
“我剛才——夢到父親——回來了”言語已泣不成聲了。
眾人默然
老人幫他拭去臉上的淚水,“好孩子,會過去的。你父親是火族弟子,這幾位都是他的師兄弟。”老人向其他幾人看去,子凡也隨著看去。火族!的確,他們的額頭上都有一團火焰烙印,似乎還散發著淡淡的熒光,曾經他還以為這是父親獨有的印記。
“這些也都算是你的親人,他們要帶你回火族,長這麼大,也該見見外麵的世界了!”老人淡淡道,似乎極力不讓自己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爺爺,你也跟我一起去嗎?”孟子凡哽咽著問。
“那裏不是我這糟老頭子能去的,以後要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