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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曉萱終是沒有嫁給韓嵐。突然有那麼一天,她打電話冷冷地對他說:“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男朋友知道了不高興。”男朋友,難道自己就不是她的男朋友麼?從天而降的第三者打碎了韓嵐的美夢,他去找潘曉萱討個明白。

“我一直把你當作老鄉,你又不是傻子,難道看不出我不愛你麼?”潘曉萱直言不諱地說,韓嵐在戀愛路上再遭重創,痛苦中不免心灰意冷,他冷笑著責問潘曉萱:“那你為什麼不早說?這些日子,我一直把你當作最心愛的人——”

“我怎麼說?你並沒對我說過愛我啊,我怎麼知道你愛我?我又怎麼告訴你我不愛你?”潘曉萱連珠炮彈,步步為營,三言兩語便把韓嵐逼到了無可爭辯的角落。啊,這就是他眼中純潔美好的女孩?她分明是在玩弄他的感情啊,她利用他對她的真情,肆無忌憚地來傷害他——她分明是在詭辯!

就這樣放走了潘曉萱,但他仍控製不住自己要打聽她的一切消息,聽人說,潘曉萱不久便離廠嫁人了。真的是一個十分有心計的女孩,隻是一個初中畢業生,竟然真的嫁給了一個帥氣的研究生!這不僅僅是靠緣份和美麗能辦到的,韓嵐想到自己隻不過充當了她寂寞時期的一種調味品,甚至是她選擇路上的一個道具,他就不由得對她充滿了憤恨,但真要刻骨地仇恨,他又恨不起來。

老天總算有眼,把耿萋霞這樣一個沒有心計又美麗純潔的女孩子送到了他身邊,他真的很滿足,覺得自己此生無憾了。為此他多次告誡自己,千萬要珍惜耿萋霞,不要做出對不起耿萋霞的事來。

說的容易做起來總是那麼的艱難。做工程免不了應酬,應酬項目裏少不了小姐作陪,遇到正經的客戶還好說,說說唱唱便打發了,遇到想尋找豔情的客戶,那就要看他的表現了,如果他不先做示範,客戶不會輕舉妄動,示範的好,客戶高興,事做了,他的事也就辦成了;示範的不好,客戶一肚子怨言,失望也寫在臉上,他的事也就泡湯了,哪怕花了多少飯錢也是白花。

在應酬場所,韓嵐算是久經沙場的人,客戶一個微妙的眼神他就可以洞察出客戶的所有心思。他給客戶每人點了一個小姐,自己也不能例外,為了活躍氣氛,他不得不對小姐動手動腳,為了讓客戶安心做事,他不得不給自己也點一個包廂,清醒時,他可能和小姐什麼也不做,但遇到無可抗拒的小姐或是他喝多了酒時,難免也要風流一番。

起初韓嵐也覺得無臉見耿萋霞,但次數多了,見耿萋霞一點反應也沒有,也就安了心,並由此而嚐到了瞞著妻子偷豔的樂趣來,久而久之,也就心安理得了。

“都是你對我太放心了!”韓嵐說到這裏,去抓耿萋霞的手,耿萋霞躲開了,不耐煩地吼道:

“別在這裏婆婆媽媽了!說了半天,毛毛雨到底是誰?你就那麼愛她?那麼在乎她?你為了她竟然拿潘曉萱當攔箭牌?你就把她藏得那麼深?!好了,你不願意說算了!再也不要說了!”

“不,我要說,今天我要全部向你坦白!你聽我慢慢說來——”

上個月韓嵐的一個同學到深圳來出差,同學說要親自嚐嚐深圳“特色”,晚上韓嵐便帶他到發廊去洗頭,去的是他經常去的那家,因為老板娘也是甘肅人。說是老板娘,其實也不過二十五歲,長得風姿綽約,同學一進門就被老板娘迷了魂,但老板娘是不輕易陪客的,韓嵐看出了同學對老板娘的癡迷,但對老板娘開玩笑說:“大家都是老鄉,你也不照顧照顧?價錢嘛,我絕對少不了你的。”

老板娘是何等精明之人,她能看不出他們的心思?她拋了一個媚眼,對他們說,“先洗頭嘛,呆會鬆骨(按摩)的時候,我叫我妹妹侍候!”為了讓他們放心,她朝裏間叫了一聲,馬上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白嫩的象剛從地上冒出來的竹筍,姑娘對他倆笑了一下,又折進裏間去了。

姑娘這一露臉,馬上就把老板娘給比下去了,一個是殘花敗柳,一個是新鮮出爐,同學見了心花怒放,一個盡兒催洗頭小姐快點快點,韓嵐取笑他:“急什麼,我又不跟你搶。”

說是這麼說,韓嵐心裏還真想跟同學搶呢,為什麼?這姑娘長得太象潘曉萱了,公平點說,她的姿色比潘曉萱更勝三分!但長得頗有幾分神似,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對往事的追憶。或許男人就是天生的賤貨,得不到的東西總是好的,他突然才發現,其實潘曉萱一直在他的心裏,他一直為當初自己付出而沒得到在耿耿於懷著,隻是沒人來觸動這塊心病而已,現在,這個姑娘向他的心湖裏投了一粒激石,他的心中泛起了陣陣漣漪,他能不心猿意馬嗎?無論如何,他要占有這個姑娘的身子!占有她就等於占有了潘曉萱,他的心病也就了了。韓嵐心不在焉地想得起勁時,同學已經先洗好了頭,連招呼都沒跟他打聲就迫不及待地鑽進了裏間,他痛苦地閉上了眼,就像當年聽說潘曉萱嫁作他人婦一樣。

“她就是毛毛雨?一個妓女?天啊,你剛才還讓我跟一個妓女講話?呸呸!一個妓女居然讓你三更半夜地發騷?!哼!”耿萋霞平靜了一會,又重蓄升勢,就要暴跳起來,韓嵐見狀連忙用力地打自己,這樣也許能讓耿萋霞得到發泄,心裏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