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萋霞終於撥出了韓嵐的手機號,她抱著必勝的信念卻又對自己沒有一點信心,因為她太了解韓嵐了,他可是一條狡猾的老狼啊!但是為了愛情,哪怕是雞蛋碰石頭、碰得粉身碎骨,她也要試一試。
“韓先生,您好啊,想您?哦,不不不,我是在想,我給了您半年時間,您該找到一個老婆了吧?依您的條件,應該不會很困難吧?”對付這條老狐狸,可不能單刀直入地談離婚,要不,他會故意拖你,整你。
“哈哈哈,你又沉不住氣了?我可不急,沒有老婆沒關係,隻要有女人就行了。你可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老婆呢!”
“是嗎?您別忘了,馬上就不是了,法律上有規定,夫妻分居半年以上可以算作離婚。”耿萋霞竭力忍著心中的怒火和厭惡冷笑著說。
“真的嗎?你也別忘了,我還有寶寶這鄭牌,如果我不同意,我就可以堅持要寶寶。哈哈!”
“你,你——真不是人!”耿萋霞氣得渾身發抖,難道真的就對這個無賴一點辦法了嗎?婚姻,多麼可怕的婚姻,當初踏進去時隻是眨眼之間的事,如今要跳出來時,卻要打如此艱難的拉鋸戰!耿萋霞不禁問自己:就算離了婚,還會走進圍城嗎?她無法回答自己,因為她不知道鄭經的意思。愛一個人難道就一定要用婚姻來證明嗎?耿萋霞搖頭,如果鄭經不堅持要走進婚姻的話,她願意一輩子和他沒有名分地廝守下去,她很清楚自己,如此堅持要離婚並不是為了重新走進婚姻,而是為了還自己一個自由身,同時,這也是對鄭經的尊重,她一定要給鄭經一個驚喜。
這次電話談判又以耿萋霞的失敗告終,耿萋霞冷靜下來,明白了要想打敗韓嵐,必須調動自己所有的智慧,以智取勝。韓嵐在怎樣的情況下才會離婚?除非有個符合他老婆條件的女孩子願意嫁給他。那麼,找到那個女孩子並說服她嫁給他,那不就成了麼?耿萋霞想到這裏頓時有了個絕妙的主意。
“喂,屈曉婧姐,是我,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這個苦命妹子你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耿萋霞有意撒嬌贏得屈曉婧的同情,果然屈曉婧一聽“苦命妹子”四個字話就軟了:“我哪是忘了你?你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就是把地挖三尺也找不出你來啊,妹子你說吧,姐能幫上的,一定幫你!”
“隻要婧姐動動嘴皮子,就能把妹子從苦海中救出來,婧姐,你就是我的觀世音菩薩啊!我的後半生就完全靠你的一張巧嘴了!”
“難得你這麼看得起我這張臭嘴,你倒是快說呀,皇帝不急太監急呢!”屈曉婧果然爽快的很。耿萋霞於是把自己精心設計的“美人計”和盤托出,屈曉婧聽了,又佩服又覺好笑:“妙是妙,不過好荒唐,哪有給自己老公熱心找老婆的?咦,你倒是說的好,那到哪裏去找這麼個美人兒呢?”
耿萋霞說出了韓嵐和潘曉萱、毛毛雨的故事,“你找那個毛毛雨準行!她絕對同意嫁給韓嵐,隻是,你要把她培養成為一個賢妻良母的樣子,這樣的話,韓嵐肯定願意娶潘曉萱的這個替身的!”耿萋霞似乎成竹在胸,屈曉婧說:“教妓女做賢妻良母,這倒是件很好玩的事,那我試試吧。”耿萋霞說,“不是試,是一定要成功!你要知道,我的小命就捏在你手裏呢!”
“有這麼嚴重嗎?”屈曉婧覺得耿萋霞是危言聳聽,耿萋霞為了讓她盡心盡力,於是講了鄭經和自己的愛情故事,“婧姐啊,這可是我長到二十五歲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啊,你一定要幫我!”屈曉婧被她的愛情故事所感動,連忙下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耿萋霞於是等著屈曉婧的好消息。可能她太專注於屈曉婧的進展了,以致於無意中冷落了鄭經,這天鄭經實在控製不了激情的煎熬,寫了一鄭紙條夾在書裏交給耿萋霞,耿萋霞打開一看,隻見鄭經龍飛鳳舞地寫著一首詩,題目就叫《要你》。
親愛的 你怎麼能這麼快就熄滅了愛情之火
我這裏 依然是火山爆發岩漿滾滾
要你 要你的每一個部位
要你和我
鑄凝成一體
用生命舞蹈
這首赤裸裸的表白詩就是一座燃燒的火山,它所噴發的巨大熱量炙烤著耿萋霞,她感到自己已經被這座火山融化了。這天晚上,她沒有反鎖門,半夜時分,鄭經心有靈犀一點通地進來了。兩座燃燒的火山熱烈地相撞,火星四濺中,彼此都達到了灼熱與激情的頂峰。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時,兩人麵對麵相擁,用眼神訴說心中的綿綿情話,他“說”,“我要每時每刻都擁有你!我要告訴大家,我愛你!”她“說”,“親愛的,我也是,是愛情把我由一塊冰變成了一團火,我要感謝你讓我學會了愛,但是,親愛的,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
“為什麼?難道你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我們相愛嗎?”
“不是,我——我的過去還沒有一個徹底的了斷!這樣對你來說是一種侮辱。”
“不,愛情是不在乎一切的。我什麼也不在乎,我隻要和你好好地相愛。”
“可是我在乎,不管我們將來如何,我都必須向過去作一個幹淨的告別!”
“——好吧,我等你,可是,你千萬不要冷落了我,我愛你!我從來沒有如此狂熱地愛一個人過,如果沒有你,我會死去!”
紙終究包不住火,鄭經半夜溜到耿萋霞房裏的事很快就被周總夫婦知道了,他們認為雖然這是年輕人你情我願的事,但發生在編輯部,而且還是偷偷摸摸的,這樣不僅有傷風化,而且還汙染了編輯部的空氣,長此下去,編輯部豈不是成了肮髒之地?於是周總夫婦分頭找耿萋霞和鄭經談話。
寶寶已經熟睡,耿萋霞正要熄燈就寢時,老板娘敲門進來了,耿萋霞還以為她要借什麼東西,誰知老板娘一屁股坐在她床上就談起心來。
“小耿,像你這樣年紀輕輕帶著個女兒守活寡也不容易啊,你有沒有想過給寶寶找個新爸爸?女人嘛,沒有男人也不行啊。”耿萋霞不明白老板娘為何突然來關心她的個人問題,於是笑著搖頭,“我是一遭被蛇蛟十年怕井繩啊,結婚?我沒想過。”
“那你跟小鄭算什麼呢?”和顏悅色的老板娘聽完她的話突然就板起了臉,耿萋霞一愣,臉立即臊得抬不起來了,“我,我們——”
“你們隻是快活快活是吧?一個是孤男,一個是寡女,幹柴烈火就這樣燒起來了是吧?有那個需要是正常的,但也要看看地方對不對?這裏是編輯部,不是窯子!”老板娘把耿萋霞和鄭經看成什麼了?耿萋霞想爭辯又無法爭辯,隻得任由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淌,老板娘歎了口氣,“我也不是罵你們怎麼樣?其實我對你們倆印象都很好,隻怪我心急了些嘴臭了些,你不要跟我計較,我也是為你們好,如果你們是真心相好,就確立關係搬到一起住,不要象作賊一樣,如果你們隻是泄泄火的話,那就別怪我們傷了和氣,對不起,你們當中至少要走一個,我不想讓別人笑話我們編輯部是男盜女娼。”耿萋霞說不出話來,隻是小聲啜泣,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在老板、同事們心中竟成了一個熬不住生理欲望的女人!日後叫她還如何麵對大家呢?都怪自己沒有聽鄭經的話早些公布他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