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衝出寺廟,與索娜的人會到一起,奮力擊殺匪徒。
秋家姐妹一死,匪徒們如樹倒猢獼散,多數匪徒被殺死,隻有少數匪徒騎馬四散而逃。
女兒國沸騰了。
狂歡達到了沸點,國人歡呼著尹福和於小玉蘭的名字,並把他們高高拋到空中。
索娜被選為新的國王,女兒國人在寺廟後麵修建了一座珠瑪墓園,珠瑪的屍骨不知散失何處,隻有她的一顆人頭一直保存在一位老婦人的毛氈之下,那顆人頭埋在一個精致的瓦罐之中,已成為骷髏。老婦人獻出瓦罐,人們將它埋於墓園之中。
一個女人獻出保存多年的假發套,那是十年前她用寶石跟一個土耳其商人交換的,這女人把假發套送給了於小玉蘭。於小玉蘭嫣然一笑,接過了假發套。
數日後,尹福和於小玉蘭在山西的一個岔口分手,尹福望著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問道:“你到哪兒去?”
“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她詭秘地一笑,消失在皎潔的月色中。
尹福望著神秘莫測的月亮,心中升騰起一種崇高的敬意。他想起那匹白馬和那個坐在路中專心致誌繡花的小姑娘。
他又想起鶯曉庵中的一炷香,香煙嫋嫋。
“人生拚的不僅僅是功力,有時也要鬥智謀,智謀也是一種功力。一句話悶死英雄好漢,一個小心計有時能橫掃千軍如卷席。”尹福這樣想道。
尹福進入河南地界,一路打聽皇家行列的下落,終於聽說皇家行列已到了開封府。
皇家行列是十月初二到開封的,由洛陽縣周南驛出發,計程四百五十裏,沿途共曆九天。開封行宮已預備好幾個月,比西安行宮還華麗寬敞,頗有內廷氣象。但皇上一見到奉命從京城趕到開封的慶王奕劻,卻又眼淚漣漣。
“宮裏怎麼樣?”光緒問奕劻。
“宮裏倒還安靜,自和約一畫押,各國使臣的態度都改過了,鑾駕到京,不但洋兵早已撤退,各國使臣還會約齊了來接駕。”奕劻小心地說著,不時用眼睛瞟著光緒。
光緒又問:“這次到底賠了多少東西?”
“賠款四億五千萬兩,三十九年付清,加上每年攤還的利息,共講九億八千二百二十三萬八千一百五十兩,索款最多的是俄國,一億三千零三十七萬一千一百五十兩,其次是德國,九千多萬兩。法國得了七千多萬兩,英國得了五千多萬兩,日本和美國各得了三千萬兩,意大利得了兩千多萬兩,比利時得了八百多萬兩。此外,各省還要賠款……”
“唉,賠這麼多。”光緒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那意大利還不高興呢,一肚子牢騷,還想興風作浪。這還不說,還削平了天津大沽及京、沽間的一切炮台;天津城外二十裏以內,不準咱中國軍隊駐紮;北京和山海關之間十二處要地由洋兵駐紮。”
“真是豈有此理!”光緒氣得用手擊桌。
“皇上,您先息怒,還有呢。北京設特殊的使館區,占地一百二十畝,華人不準居住在內,各國使館可以自設軍隊,多則四百名,少則一百名。條約還規定懲辦讚助義和團的官吏;懲治和禁止各地反洋社團;停止四十五城的文武官秘考;禁止咱中國兩年從國外購進軍火;還廢除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改設為外務部,班列於戶、吏等六部之上。”奕劻看光緒氣得全身亂抖,不再往下說了。
光緒慢慢平緩下來,又問:“崇綺到底是怎麼死的?”
奕劻說:“太後臨離京時,榮祿、徐桐、崇綺留京應付,崇綺和榮祿逃往保定,後來崇綺聽說他的福晉在北京被洋兵驅至天壇院內,次第輪奸,便自縊死了。八國聯軍進北京那陣兒,公開搶劫三天,頤和園的珍寶古玩,聯軍用駱駝隊運了幾個月,強運到天津的租界,俄軍還搶劫了中南海的儀鑾殿,能搬動的寶物,他們全搬走,搬不動的則全部砸毀。有個俄軍軍官回國時,帶走咱中國的寶物竟有十大箱。傳教士也乘機大發橫財,那個叫樊國梁的法國主教,闖進戶部尚書立山家中,一次就搶走一萬兩白銀的財物。有個美國傳教士丁韙良,在沙灘糧店搶了兩萬多斤糧食。法軍把老百姓攆進死胡同,用機關槍掃射。聯軍還將搶到的婦女,不分老少貴賤,全趕到東單裱褙胡同,任聯軍官兵輪奸作樂。”
“真是罪孽!”光緒聽著聽著,又動了氣。他在屋內來回踱步,腦門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
“咱們的神機營、虎神營呢,洋人的炮一響,比兔子跑得還快!”
光緒臉色蒼白,頹廢地坐在椅子上。
這時,李蓮英悄悄溜了進來,朝光緒請了安,說道:“老佛爺有懿旨!”
“又是什麼?”光緒不耐煩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