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看出了陸瑾桐的驚訝,就解釋道:“我媽說這是陸家的規矩,你和jerome未工作前不也是這個數?”
“可我們的是歐元?”陸瑾桐還是難以置信二嬸的“小氣”。
“我媽說入境隨俗,在中國就花人民幣。”褚婷喝著杯中的果汁,似乎說得並不管自己的事兒。
“那兩份呢?”她似來了興趣,非要問得一清二楚。
“我爸說比照對待。”
“那rainy?林呢?”她就不信christy隻有這麼點收入。
“我媽咪分季度彙給我,每次三萬。”她又瞟了一眼張亭林,等待他的反應。
“人民幣?”後者還真是聽話。
“美元。不過我都拿去投資了!”
不顧張亭林的倒吸氣——一個月便是他父母一年的工資,陸瑾桐單純的有些不悅:“那豈不是不忍心敲你一筆?”
“放心,這點錢我還是花得起的。我有daddy的副卡,隻要你們答應先陪我去阿爾比斯山滑雪!”
“一樣你請?”陸瑾桐眼裏來了神韻,高興得大叫。
這其實不能怪這位大小姐,畢竟他是陸家“最窮”的——除了陸珥昀。買衣服也隻有陪媽咪的時候才能不計後果,一趟不花錢的旅行實在值得慶祝。
“嗯哼!”褚婷淡笑,斜睨了一下張亭林。
而這時就為開口的陸家大少爺卻說:“我請去瑞士。”
“我無所謂。”褚婷看著陸珮楓,心有戚戚。畢竟陸珮楓的沉靜隻是和她的言語相得益彰,一動一靜的觀察著張亭林。
這讓張亭林第一次深刻體認到——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有錢人的生活是他靠自己無法實現的,哪怕褚婷根本不會拿到陸氏兄妹那麼大的遺產,然她仍是比自己幸運。
在瑞士,在一路上,張亭林都極力掩藏著她對褚婷似有若無的刻意接近。畢竟在他眼裏,褚婷隻是一個和陸瑾桐一樣笨的大小姐,或者連陸瑾桐都不如。然最可恨的就是那道每每擋住他視線的銳利眼神——陸珮楓,他總似不經意的擋開褚婷與他的接觸,讓他不得不懷疑陸珮楓的用心。
褚婷當然不會完全無知張亭林討人厭的目光,更是感激陸珮楓的化解。她以為這隻是出於共同厭惡的援手以及兄妹的感情,卻大大忽略了這銳利眼光背後的追隨。
時過境遷的今日,每次憶起當時,都不得不覺得美好。畢竟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無知更令人想向往?
也許,當初若注視到了那縷追隨的目光,會有不一樣的發展。然,有時候,有些事情,我們明白得太晚,隻是晚了而已。
是否當我意識到我真正愛的是這個人的時候,是已經不愛了?不,或許隻是跳出了那個漩渦。就像是罌粟一樣,不是站在罌粟的蕊上,也許是站在花瓣上,也許隻是站在地上。
而褚婷是站在那裏?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隻是她永遠也回不到那年冬天,以及四年後的那個夏天。
當真正不一樣的陸珮楓站在她麵前時,她依舊茫然不知。時光早已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些許的痕跡,有些事情隻待一個答案。
可她卻允不了他!
如果隻是玫瑰花下最初的記憶,該有多好?一切都無需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