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舊都鹹陽城已經很好的完成了劉邦,劉家軍的接管,城頭異幟,義軍軍士們也已經開始在城裏巡邏布防,並且均遵守軍令不擾民,不欺民,不哄搶財物。
各將領分工協作,負責維持鹹陽城原本應該有的秩序,等待著項羽大軍的到來。劉邦並沒有著急入駐秦王朝奢華精致的宮殿,而是從灞上遷軍入城,隻在軍營裏起居,與士兵將領們同吃同住,所有秦宮裏的珍玩珠寶,黃金白銀,均命令夏侯嬰登記造冊封存,等待項羽來再處置,而秦宮內的美麗少女們,除皇室宗親被暫時拘禁外,其餘全部發放路費,送遣回家,與她們的家裏人相聚。
大將蕭何正在鹹陽到處檢查一應事物,當他走至市集時,隻見一旁一處觀者如堵。蕭何接近一看,卻是一儒生分別和十人同時弈棋。那與他對弈的十人由走卒販夫到師尊學者,服色裝束,模樣各不相同,相同的卻都是各人都愁眉深鎖,因他們目下棋局全都在這儒生掌控之下。
圍觀的販夫走卒更趁機大下賭注,以十賠一的賭率,堵那儒生會贏。
儒生好整以暇,拿著數枚棋子在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此人正是刺秦的張良,他身旁站著一個喬裝的書僮,明裏是伺候他下棋,實則即是刺秦時刺客其中之一的小羅剎。
隻聽見圍觀的眾人者中,一蹣跚銀發的老翁對身旁人說道“天下相傳,當今弈棋第一高手乃項羽軍師範增,想不到這儒生也這般利害,竟同時棋控十局!”
他身旁的另一粗布老者,輕撫著自己的胡須與之對答道“下就倒是下了十局,不知他能否取勝呢?”
棋局一旁是一間鐵匠鋪子,那打鐵的在鐵匠聽罷兩位老者的對話,竟手中仍拿著烙紅了的鐵鍬就走出鋪子回嚷道“我就不信一個人能勝十個,我已押下大注,我買儒生輸!”
兩位老者一聽,欣然點頭,並且把手中賭注全部都押在對手身上。
那在棋盤間安坐的儒生,聞言隻是一笑,回頭用眼掃射四周,精光一閃,他朗聲道“鄉親父老!我想大夥兒下注差不多了,其實要勝他們何難,我隻是在安排,如何令他們在同一時間輸掉!”
此狂言一出,頓時全場嘩然,那下注賭他輸的鐵匠使勁搖頭,滿口的不信,他索性連鐵也不打了,就和那兩位老者一起準備看下棋的賽果。
儒生緩緩站立起來,向四周眾人抱拳施禮“諸位朋友1在下張良,和小徒已然肚餓,要贏些賞錢吃飯去了!多有得罪!”說完,他快口命令那書僮,一口氣接連叫出了十步棋,書僮手腳也極快,緊跟著就連下十步,連取十大片大黑棋子,連贏十局!”
賭注顯然輸掉了,那鐵匠輸得是目瞪口呆,而他身旁的那兩老者因跟著鐵匠最後趕著下注,結果胡子被那烙鐵燒著,竟然全然不知,毫不知情。
張良已然勝過那十局棋局,便命小羅剎盡收賞錢,他邊起身邊唱著歌,準備離去,蕭何早已經被他引起了注意,心下細辨,隻聽那張良詞唱著“山穀有賢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賢兮,卻不知吾!”
蕭何鑒貌辨色,立知這儒生並且常人,定是非同小可,連忙上前攔住他的去路詢問“在下蕭何﹗敢問高姓大名?”
張良仿佛早就料到蕭何會出現般,了然於心的笑著停步,對蕭何回禮道“在下張良!”
蕭何大驚,鼓漲著雙眼“原來是大韓高士,怪不得了!大賢為何不為國効力,而在此虛耗時光呢?”
張良雙手附在背後,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我其實在等一人。”
蕭何忙問“是誰?”
張良哈哈大笑著斬釘截鐵地大聲回答“正是你家主公,劉沛公!劉邦!”
蕭何也隨聲大笑,攜手張良,邀請他同去灞上,參見劉邦。若然主公添此名士,必定如虎添翼,必將於終身功業有利。
鹹陽城劉軍軍營中,一個紅泥暖炭爐劈裏啪啦的燃燒著炭火,火紅的星子被飛刮起了點點,在半空中浮沉著,鼻息裏全是煙火的味道,劉邦等眾人團團圍著張良隨便而坐,場麵自然,如家常噓寒問暖般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