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秋琴是以怎樣的方式和我們的司務長成為“夫妻”的,我和根明叔的女兒紅柳結婚後,我才知道要真正成為夫妻還不太容易,但要成為男人女人之間的“夫妻”事並不是多麼難。問題是秋琴和我們的司務長兩人要成為夫妻卻都懷有各自不同的目的。
反正秋琴嫁給立新是個天大的錯誤。
在秋琴挺著大肚子回到塔爾拉後,我曾經去找過秋琴。我很想了解秋琴離開塔爾拉半年來的生活情況,問她今後的打算,因為秋琴畢竟是第一個占據我心靈聖地的女孩。
我的出現遭到了秋琴非常冷漠的對待態度。我見到秋琴的時候,她挺著大肚子給正在喝酒的郭連長炒菜。郭連長身上過早地穿上了那件到處冒著黑乎乎棉絮的軍棉衣,他蹲在土炕上一個人有滋有味地喝酒。
我喊了聲秋琴,秋琴愣了愣回頭看了我一眼繼續為她爹炒 207
菜。倒是郭連長叫我上炕去陪他喝幾盅。郭連長又會開始對我這個當代軍人的嘲笑,他的話題永遠也不會有新的意義,但他卻能說得很有味道,比起酒來,更能叫他舒心,他需要這種有味道的話題當做下酒菜。
我沒理會郭連長。
我湊過去問秋琴,秋琴她怎麼了連我都不理了?
秋琴把菜炒得很有聲響,她用炒菜炒出的聲音回答了我。
我可沒有做過對不起秋琴的事。自我們放羊相識一直到秋琴在我心裏占據了重要位置,我一直沒有把她排出我的心。後來秋琴的舉動確實叫我傷透了心可我沒有把她想象得有多壞。我在心裏確實恨過她,但對她回到塔爾拉的這個謎團我還是想解開,我覺得秋琴是個很難讓人琢磨透的人,但她還是我心目中的那個秋琴。
可秋琴直到嫁給塔爾拉出了名的立新,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
這世界裏有許多的無奈,但秋琴不應該這樣對待我。
青婆說,那個戲子就是秋琴的媽很快就勾引上了一表人才的喬根明連長。
你根明叔也是一時糊塗了,被那個戲子勾去了魂。青婆這樣說。
根明叔是響當當的連長,曾因帶頭在大漠裏開辟出一塊“軍息”林聖地,為已故的軍墾戰士建造了安靜濃綠的西天樂土而被當時的軍墾戰線樹立為先進典型。可這個先進典型卻栽在了下放來的舞蹈演員魏芳手裏。當時,把有問題的舞蹈演員魏芳分到根明叔的連裏改造,上麵肯定考慮到他是個過得硬的連長,可這個過得硬的連長在這件事上沒有硬過去,完全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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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爾羌河的確是條奇特的河,那河水由來自昆侖山腹地雪山的水彙聚而成,無聲無息地穿過了塔克拉瑪幹大沙漠,養育了沿途兩岸的一切生物,最後頑強地注入了龐大的羅布泊湖。根明叔以前的故事就是在這條奇特的河邊劃上了句號,開始了一段令人吃驚的新故事。新故事聽起來有些別致卻也自然,自然得我從中找不到一絲能夠阻擋這個故事發展的原因。
我想根明叔絕對不是那種感情容易衝動的人,在他前半生的生命曆程中,理智總是能夠控製住他的。但我的想法隻能是對根明叔籠統的概括,我沒法知道根明叔當時和舞蹈演員魏芳產生感情的全過程。 當然, 男女之間沒有感情也可以成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