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大舅43(1 / 2)

老娘基本上承擔了做每天三頓飯食,這點也是娘所向往的,她一輩子幹慣了活尤其是做飯,她總覺得吃別人做好的飯心裏不踏實。娘做飯就解脫了妻子,妻子就自然變得慵懶,且越來越不像話,早上快上班了才起床,下班回來也很少進廚房了,不是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就是倚到床上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雜誌。杜參謀看不下去,就說了一次妻子,妻子滿嘴理由說上一天班做牛做馬地回來還不能歇一下?再說你媽願做飯她在家也是閑著,做做飯又不累還可以活動筋骨,人老了不活動會不舒服的。

杜參謀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程霞又說,“如果,你媽也會跳個老年迪斯科的,我就多幹點活給她時間,讚成她去廣場跳。”

杜參謀一聽,不願意了:“你用什麼樣的理由做借口都行,說這麼難聽幹啥?我娘是農村人沒你媽那派頭,你作賤農村人幹啥。”

程霞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把抓住杜參謀的衣服(不是衣領),要他把話說清楚,她媽是什麼派頭?因為程霞的媽聽說最近和一個老頭子好上了,還說要在一起過日子,子女都不同意。

杜參謀就說城市和農村不一樣,我是說我娘怎麼,會跳迪斯科?你那麼凶跳起來幹啥?吃人不成?

程霞卻不那樣想,盡往敏感處想,就又扯又推杜參謀,一邊眼淚就下來了。

那邊的娘不知是怎麼回事,掂著炒菜的鏟子跑過來一看程霞在哭,就埋怨兒子。在這種情況下,老娘隻有埋怨兒子了。

杜參謀見妻子撒潑了,娘又怨他,他就火了,不由得就陳述了妻子最近一個時期的懶惰行徑。娘一聽以為光是為這事,就更加埋怨他了,娘這樣埋怨時還不停地給程霞賠著話。程霞這回可不得了了,往日的任性全施了出來,一口一個你兒子自你來後對我怎樣你看出來了吧?你是老人,你給我說說,我程霞咋了?我哪點不如他的意了……程霞借題發揮了一通,最終驚愕的是杜參謀的老娘,老娘把一切問題全想在了與自己來新疆有關。老人在兒媳與自己問題上比什麼都敏感,當即娘的眼淚就往出湧,幹樹皮似的臉上掛不住一點尷尬而痛心的色彩。這下杜參謀就受不了了,娘怎能受這種流淚的心酸?自從自己當兵後沒給受苦受累的老娘盡一點孝道。杜參謀顧不上和妻子計較,忙勸娘,說自己惹娘傷心了都怪自己。

娘卻不這樣想,娘抽泣著說她來了後你們夫妻不和氣了,娘說她是災星走到哪裏哪裏就不安寧。

杜參謀頭疼得快炸了,就扶娘到小屋裏坐定,給娘說了許多否定娘想法的話,娘什麼都聽不進去,娘很心酸地抽泣著又說了許多她來了之後自己的不是。

杜參謀心亂如麻,知道自己在哪頭都說不清楚。就走出屋,碰上了剛放學回來的女兒,就拉上女兒出去了。女兒說她餓死了,他就和女兒去小攤子上吃女兒最愛吃的烤羊肉串。女兒吃得抹了滿臉的油,杜參謀卻一串也吃不下去。

剛好司令部安排讓杜參謀帶一個參謀去塔爾拉農場協助搞一個犯人製逃具體方案,參謀就帶上李生周去了。家裏的煩惱事就暫擱腦後,妻子哭鬧過後反正也回不了娘家,一切還要按該運轉的運轉,杜參謀就分別給老

娘和妻子講了聲要出差就走了。

在塔爾拉搞完具體方案,已是三天以後的事了,大隊教導員出麵,在五中隊弄了一桌子酒菜送他們。因為大隊部沒一點副業收入,沒法開支這筆錢。

在喝酒時,五中隊張指導員是新近從別的支隊調來的,杜參謀不太熟悉,但他說杜參謀很能幹,三天來幾個中隊現場跑來跑去對地形數據有一套搞法,就敬了杜參謀三杯,杜參謀沒說二話就喝了。張指導員問了杜參謀那年的兵從什麼地方入伍妻子娃娃一大堆的話,最後問到職務時,杜參謀喝了酒心裏就煩說了句還能是什麼職務,趕不上趟的永遠趕不上了。一旁的李生周卻說,杜參謀快當股長了,現在是代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