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子,多謝你這些日子相伴,塞陌煙一輩子都會記得中原美麗的風景,當然還有你,別忘記我們的約定,告辭!”
“塞姑娘一路走好,於某祝你一路順風!”
塵土揚沙城北馬蹄亂,此去北風忙,天涯何時聚,太匆匆……
“主子,你慢些,小心摔馬!”野狼揮著馬鞭,高聲喊道。
“野狼,我似那嬌弱之人嗎?你若是貪戀中原,大可不必跟來!”
“主子說哪裏話,野狼生是蒙人,死也不戀中原,倒是主子為何形色匆匆?”
塞陌煙不停馬鞭,風中傳來一陣聲音:“既然草原才是我們的故鄉,又何須眷念中原,野狼灰熊,你們記住,北風雖寒,勿忘故鄉,駕!”
於小川看著絕塵而去的塞陌煙,心中竟然有些失落,陪伴塞陌煙遊曆京師這幾日,讓於小川深深的感受到塞陌煙是多麼與眾不同,紅顏,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該走的終究要走,想留也留不住,如果可以,於小川多麼希望塞陌煙能留下來,可是於小川比任何人都明白,塞陌煙,她是草原真正的魂,留下了,反而是一種遺憾。
回到柳府已經下午了,於小川收拾好心情,盡量表現得坦蕩一些,可是還是被柳月娥發現了端倪,女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有時候嗅覺比貓狗靈敏多了。
於小川自然也疲於應付,隻得老老實實說了,哪知柳月娥卻來上一句,如此烈馬,非相公難駕馭也。
然而於小川來不及高興之時,卻聽柳月娥說不過相公終是柳府人,月娥願帶而效力,以武降之,讓於小川頓時失去了興趣。
紫川和琴心最近乖巧得出奇,在於小川看來,她們應該是迷戀上了圍棋,所以才這麼安靜,也是無聊的緣故,於小川心緒來潮之下,竟提出和兩人對弈的建議,紫川琴心欣然同意,結局自然也不意外,於小川被殺得人仰馬翻,毫無還手餘地,還是紫川心善,於小川每每棋局危險之時,總會讓上一兩手,十盤下來,於小川也會偶爾贏上那麼一兩把,讓於小川好一陣快樂,琴心就沒紫川那樣心善了,往往兵行險招,步步引誘,殺得於小川毫無還手餘地,十盤下來,無一局不是淒慘無比。
三人一天卿卿我我,自然讓柳月娥為之側目,好奇之下,加入圍棋大戰,不得不說柳月娥在棋藝一道頗有天賦,一開始於小川還洋洋得意,炫耀一番自己獨到的體會,哪知不到一日功夫,柳月娥能輕鬆殺翻於小川,這讓於小川大感挫敗,越是不服輸,越是輸得難堪,久而久之,於小川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那就是失敗之後,總得和紫川對弈一把,尋得一絲安慰。
放下於小川沉迷柳府日日逍遙不表,卻說朱佑樘自上次遇刺之後,大肆調動人員布局,該革職的革職,該查辦的查辦,升的升,降的降,一時之間朝野震蕩,雞犬不寧,推陳出新,本就是割心頭之腫瘤,不去積重難返,去之痛徹心扉,群臣埋怨不說,許多公事也被耽擱了。
朱佑樘自然不願意看到剛有起色的大明再墜深淵,痛定思痛之下,決定選擇妥協,如此才稍稍穩住了局勢,不過有道是牽一發而動全身,蝴蝶扇動翅膀,還有可能引起海嘯,更別說朝廷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江西南昌,寧王府,五十多歲的寧王奠培坐在沉香檀木椅上,如風中的殘燭,搖曳飄蕩,一名三十多歲,依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麵色陰冷可怕,此人正是奠培嫡長子朱覲鈞。
“父王,京師傳來消息,說朱佑樘這小子最近在搞大動作,惹得百官怨聲載道,我看機會來了。”
寧王雙眼微微一睜,閃過一絲精光,說道:“覲鈞呐,你說說看,什麼機會來了?”
“父王,我們在京師的人來信,說朱佑樘遇刺,這小子借著這次機會,想要更換勢力,隻是沒想到引起那麼大的反彈,如今朝廷已經亂成一鍋粥,我們隱忍了這麼多年,這不是大好機會是什麼?”
寧王咳嗽一聲,怒喝道:“荒唐,覲鈞呐,為父曾無數次告誡你,做事要謀而後動,要沉穩,你怎麼就不聽呢,我問你,你是不是想借朝廷****之機舉兵而起?”
“父王,難道這有什麼不妥嗎,經過這麼多年的積攢隱忍,我已經等不及了,如果我們借此機會發難,朝廷一定來不及反應,我們說不定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