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能成功?覲鈞,我問你,為父準備這麼多年,按理說早就該動手了,為何卻遲遲沒有動手?”
“那是因為父王你太仁慈,成化末年多好的機會,您老偏偏說時機未成熟,再動手,如今幾年過去了,朱佑樘這小子越發得意了,而我們呢,依然偏安一隅,父王,你就是太謹慎了。”
寧王聽完世子說完,麵色越發蒼白,咳嗽了一陣,說道:“覲鈞,這些年我對你的栽培,看來你沒有完全領會啊,你身為本王長子,自小就聰明伶俐,智慧過人,做事也老到果斷,可惜就是性子太急了,實話告訴你,本王這一生就沒打算起兵,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啊。”
朱覲鈞麵色一變道:“父王,孩兒不懂,請您示下。”
“覲鈞,當年靖難之難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得天時地利,此一時彼一時,本王自知才華智慧皆不如成祖遠也,隻能把希望寄托於你,所以本王耗盡一生心血,你可不要魯莽啊!”
“父王的一番苦心孩兒知道,可是成王敗寇,父王,若是成功了,你也能享受九五之尊啊。”
“九五之尊?嗬嗬,你有這點孝心,本王甚感欣慰,可惜,我知道上蒼留給我的時日沒幾年了,覲鈞,這幾年,你可得快速成長起來啊。”
“是,父王。”
“話說回來,朱佑樘這小子,可不比他老子,精明著呢,當年他還未登基之時,本王就看出他非常人,這才幾年呐,三年都未滿,如今大明的江山可是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條啊,覲鈞,這一點,你可得學學,你看看這小小的江西,如今可都成了什麼樣子了。”
朱覲鈞麵色陰冷,不服氣地說道:“父王,朱佑樘不過是仗著幾名賢臣治國罷了,若換了我,一定比他做得好。”
“哼,別高看了自己,既然你這麼自信,我就給你一個任務。”
“父王請說。”
“你方才不是說如今朝廷震蕩嗎?我要你去京師一趟,把這趟水攪渾一點,另外如果能離間君臣關係,自然最好,機不可失,明日你就動身吧。”
“可是父王,我得找個什麼理由進京?”
寧王早有準備,說道:“你忘了,在過些日子,就是張皇後二十歲的生辰了。”
“這樣啊,父王,你就等著孩兒的好消息吧。”
……
降雲閣,德清公主趴在樓閣旁邊,一臉茫然,這些日子皇兄忙著處理朝政,張皇後又沒時間搭理自己,那個可惡的於監事也不見了蹤影,紫禁城也出不去,好生無聊,恰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將德清驚醒,轉身看去,卻是張皇後一臉笑容,正看著自己。
“姐姐你怎麼來了?”
“我就不能來麼?怎麼,一個人發呆?”
“是啊,沒人理,也沒得玩,除了發呆還能做什麼,姐姐,你來找我莫非有什麼好玩的?”
張皇後坐下說道:“你啊,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一腦子心思全是玩,我今兒來找你,是跟你說正事的。”
德清麵露感興趣之色,說道:“什麼正事?”
“當然是你的婚事了。”
“啊,又提這個?”
“要不還能怎的,過些日子就是我二十歲的生辰了,也是你十八歲的生辰,按照習俗,你是要出閣的,我想趁此機會,給你謀劃一下你的人生大計。”
“哎,姐姐,別說這個了,還人生大計,我啊根本不抱希望,反正我不嫁,不嫁,就不嫁!”
張皇後臉色一板道:“德清,你再這樣,我可真不幫你了,到時候你嫁了個什麼人,我可不管,再者說了,這事遲早要被大臣們提出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那群人的眼光,真是……”
“唉,隨便你們吧,反正我已經看出來了,這紫禁城,你們是不願意讓我待了,嫁人,真是可恨,姐姐,你說為什麼我們女子就沒有選擇的權利,隻能默默接受事實?”
“這我怎麼知道,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啊。”
“難道就不能改變?”
“德清,你又亂想了,消停一會吧,喏,我給你帶了些人的資料來,你看看。”
“我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