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猜想連連。
Wendy在Henry開口後,不再出聲。
她沉默的站著,怒視著程愛瑜的發頂,在心裏將她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最後卻還是要在心裏祈禱,希望程愛瑜彈不下去,彈不下去……
但希望,落空了。
琴鍵被按動。
琴聲響起。
喬疏狂牽著程愛瑜左手的手腕,將她的手指輕輕地按向了鋼琴鍵,並湊近她的耳邊低語:“小魚,讓我暫時成為你的左手。不要怕,不要抵觸琴鍵,你要用心去體會,靠近它,撫摸它,觸碰它……把它當成——你喜歡的人!”
她喜歡的人?!
一瞬,一張臉從腦海中劃過。
程愛瑜想到了那個人。
她閉上了眼睛,指尖輕輕地落在了琴鍵上。
貼近,撫摸,觸碰……
她控製著每個音域,走奏響了曾經心愛的,一度抵觸的鋼琴。
流暢的音符在指尖誕生。
除了左手小指的無法控製琴鍵外,其他的位置,她都可以很好的落下。
而每當她的左手飛快的在琴鍵上遊移時,喬疏狂的手就會及時地落在她要控製的音域間,奏響她左手小指要觸動的那個音符。
喬疏狂單手彈琴,彌補了她左手的空缺,同時也增強了整個音域的寬度,令琴音更為歡快悠揚動聽。
而在這歡快優美的樂曲中,Wendy在短暫的寂靜沉默中,隨著場中眾人爆發出的歡呼,迫不得已的咽下滿腹苦水,扭動起了腰肢。
隨著舞動的步伐。
踩著細得嚇人的高跟鞋,穿著酒紅色禮服裙的Wendy開始做一些撩人的動作,而每一個動作,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恥辱。這恥辱,不僅僅是台下的眼睛,還來源於她關於這八年的回憶。她在這八年裏,做過兩年的舞女,從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地下酒吧開始起舞。在黑夜中,脫下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接受著眾人的調戲,揩油……她默默忍受,為的不過是幾張微薄的鈔票。為了讓客人塞到她的胸衣裏,她丟掉了早就被她踐踏到腳底的尊嚴,極致下作的貼上去,挑逗著客人。她一次又一次的出台,去抓住那些可以帶著她往上爬的人,她要再上去,享受那高高在上的滋味,而不是呆在那種鬼地方,被那些肮髒的混球踐踏。
她成功了,在最後一次熱舞中,她遇見了那個男人,一個值得她去愛,卻始終沒有愛上的男人。
她為他生了個孩子……
之後——她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
如今,她才攀上了Henry,成為他的女伴,不能因為這還沒有開始的戰鬥,就是去了這做靠山。
信念堅定的Wendy,在舞池中眾人騷動的叫喊聲中,在琴曲攀升越發激昂的時候,解開了胸前點綴的結絲帶,挑逗的將絲帶抽調,咬在口中。
她搖擺著腰肢,大幅度的扭動著電臀,搖曳的裙擺亂舞。
回憶痛苦的襲擊著她的大腦。
她忘情的舞著,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今天的恥辱,下次一定要從程愛瑜身上討回來!
她要成為景家的媳婦,當景煊名正言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