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上次?你還好意思和我提上次?!”舒晚微微拔高音調,垂眸掃了眼被男人緊緊股在手中的雪白的手腕,嘴角勾起一彎詭魅的弧度,冷笑:“上次若不是你這蠢才辦錯了事兒,能落到那種地步嗎!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性,若是沒有這女人,你能活到現在?嗬——現在還敢和我提條件!李暐一,你能活著被我撈出來,就應該知足的跪在我的腳邊,磕頭膜拜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現在居然敢和我發狠,哈……”

鄙夷的眼神,與輕蔑的話語,宛如刀劍,字字句句都戳向了男人的胸口,讓本想發狠的她,不知怎麼地,情不自禁的軟了下來,在那譏誚的眸光中,放開了手。

而這時,坐在舒晚對麵的的女人,緊緊地握了下拳頭,隨即開口:“舒小姐,你在我們困難的時候,拉了我們一把的好意,我們知道。暐一他,他是太想報仇了,所以才一時口不擇言的,您大人大量,別和他一般計較。”

“嗯……這還像句人話,嗬嗬。”舒晚笑了聲,抬眼眼神依舊輕蔑的看著,還在沙發後頭來回徘徊的男人,嘴角噙著絲毫沒有收斂的嘲笑:“不像有些蠢蛋,隻會逞匹夫之勇,到頭來什麼都辦不成,還得被人辦了!”

“你——”

“暐一!”女人急切的叫了聲,就趕緊調轉視線,陪笑的看著舒晚,偏轉話題:“舒小姐,你把我們叫來,不就是為了對付程愛瑜嗎?為什麼,剛剛婚禮那麼好的機會,你不動手呢?是怕——”

“怕?哈哈哈哈……我有什麼好怕的!”舒晚挑眉,看向那滿臉堆笑的女子,嘴角漸漸地勾起弧度,眼中卻滑過一抹與笑容截然相反的冷色:“怕,是留給那些,擁有很多不想失去的東西的人的。我什麼都沒有,還會怕嗎?!”

“那你想怎麼樣?你要是有計劃,倒是說說看,啊!”男人低吼,近似咆哮,憔悴的臉上遍布歲月滄桑留下的痕跡,而那雙充血而赤紅的眼裏,則是說不出的恨。但見舒晚依舊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對他除了唾棄,就是忽視,男人心中更是不滿,不禁出言譏諷:“你不過是Henry先生花錢養的暖床用的表子,你有什麼好驕傲的,哼……”

“我是給Henry暖床的表子,但也總好過你這隻Henry養的狗腿子手下的一條狗,要高貴的多。”眸光一閃,舒晚靈巧的手腕稍稍變換方向,隨即一揚,一杯紅酒就盡數潑在了他的臉上。

接著,就聽舒晚冷笑幾聲,藏在酒紅色長裙下的修長的腿,緩緩抬起,翹在了沙發扶手上。她慵懶的伸出捏著杯柄的手,坐在她對麵的女子立馬會意,又給她斟了杯酒。

收回手,舒晚朝她看了眼,滿意的微微揚眉,隨即有緩緩地眯起了眼睛,凝視著杯中猩紅的液體,輕輕搖晃著,目光卻仿佛穿過了杯子,看向了更深遠的方向,喃喃的說:“我送了禮,就沒了動靜……現在的他們,估計該好奇死了吧!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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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宴會,大多是有頭有臉的人,有多半是看看著如今的新人長大的長輩,自然會手下留情。而和新人平輩的孩子們,則要看在兩家長輩的麵子上,規規矩矩的不多鬧騰。可等到晚上這一聚,這同輩的熟人們,跟放在鍋沸水裏煮過一樣,各個都熱血沸騰的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