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頓,她深吸口氣,趕緊別開視線,低聲道:“我知道,我的說法很不切實際。但景煊,如果真的有麻煩的話,我願意和你一起承擔!而且,這事兒的確是我大伯父做得出格了,即便他對我再有什麼不滿,也不該因此而牽累到你。對不起——哎呦!”
沒等程愛瑜再繼續說下去,景煊伸手敲了下她的額頭,換來她一聲叫喚。
“你打我幹什麼啊!”程愛瑜揉著腦門,委屈的看著景煊。
“你欠揍!”
景煊的回答,更加直白,直白的程姑娘愣了下,呐呐開口:“憑毛啊!我怎麼欠揍了!”
“你是我的誰?我又是你的誰?你不覺得,和我說對不起,太見外了嗎!”景煊瞪了她一眼,眼神融入了一絲溫和,接著就聽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小魚,我知道,你到現在還是拋不開一些東西,但你記著,我已經是你的丈夫,我們的榮辱已然一體。若是我連大伯父的這點兒小小計量都支持不住,要靠你去掀桌子解決,那我還配站在你身邊,狂妄自大的說要保護你嗎!”
——你是我的丈夫。
——我是你的妻子。
清晰明了的答案浮現心頭。
程愛瑜俏紅的臉上染上了一抹幸福,眼去了原由的那份不安。她明白,景煊的難處,卻更加明白景煊的那份堅定。罷了,想來程謙也不會做什麼太過分的事兒,她太過參與進去,對景煊來說,也未嚐是件好事。不如乘著這段時間,安心的解決自己這邊的問題……
他有他需要麵對的問題,而她,亦然!
“我明白,以後我如果想說對不起,就像這樣……”說著,程愛瑜將唇湊近了景煊,淺淺一吻落下,她依戀的離開那熟悉的唇瓣,撲閃著卷長的睫羽,看著景煊,勾勒出最暖的笑容。
是幸福的笑容,暖入心坎。
“不行,還不夠!這樣的對不起也太輕了!”話音落,景煊的臉朝她壓了過來,唇瓣緊貼,輾轉而至的纏綿,不可言傳。
同一時間,依舊在家中輾轉難安的舒晚,開啟了一瓶伏特加,往加了冰的杯子裏到了不少,然後猛地灌進口中。
辛辣的酒在冰鎮後是一種說不出的微妙,仿佛是冰與火的兩重夾擊,刺激著味蕾,與炙熱的喉嚨。入口的冰爽與辛辣,同時衝向喉嚨與胃粘膜,刺激著她還空空如也的胃,不住收縮。但她一點兒也感覺不到難受,心裏還在因為程愛瑜的突然到訪而忐忑,糾結不停。
不對,程愛瑜的來意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再灌了第三杯酒的時候,她忽然想起程愛瑜最早對她說的一些話,想起一件事兒。對了,程愛瑜說有東西要送給她,是還禮,還說今夜十二點就能運達本市,最晚明天早上就能送到她手上。
會是什麼東西?值得她為此而跑一趟,如此鄭重的通知她!
難不成,會是——
想到這兒,她冷不丁的哆嗦了下。不,不會的,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樣!
害怕的顫栗時,她又猛的灌了幾杯就,接著拿起了手邊的電話,撥了出去。
此刻,她需要的不是清醒,而是另一個人來幫她分擔。哪怕這個人在沒用也好,隻還要她能陪著她,哪怕陪她說說話,也好過她一個人糾結的熬過這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