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印度中產階級大軍號稱超過兩億,占20%,然而這個數字中的水分多得都可以養鯨魚了。
按照印度國家應用經濟研究委員會2010年發布的報告,家庭年收入以20萬盧比至100萬盧比為標準,在2009至2010財政年度,印度已有2840萬個家庭躋身中產階級行列。按平均一家5口人計算,印度中產階級人數約為1.4億,占總人口的12%左右。今天,1美元約合49盧比,所以,印度“中產階級”的及格線非常低:家庭收入4000美元或者25000元人民幣——平均一人一年收入不到5000元人民幣。而印度高等法院前法官製定的一個貧困線,換算過來,即是18萬盧比以下的均是貧困人口。這意味著“中產階級”隻是在貧困線上掙紮而已。實際上,剛剛越過貧困線的“中產階級”占到了總數的60%以上。這些人隻要家裏稍有變故,立刻就會滑到貧困線以下。
所以,這個所謂2億或者3億或者6億“中產階級”壓根兒就不靠譜,其所提供的購買力也相當有限。即使如此,其中也含有巨大水分——到過印度的人們就會發現,這些所謂的“中產階級”甚至連買個200塊的中國產的山寨手機都要貸款,在信貸消費、超前消費的不歸路上,印度人和美國人走得一樣遠。
第三,刨去上述可憐的90%,剩下的不到10%、約為1億的人口,才是這個國家真正具有購買力的人。在這1億人口裏麵,包括了地主、真正的(或者上層)“中產階級”、大企業主等。其中,占多數的,自然是真正的中產階級,如政府官員、企業高層管理人員、高級技術人員等。道理很簡單,任何一個國家中,居於金字塔頂端的,總是極少數人。而在印度,地主和大企業主才是金字塔的頂端。
話說到這裏,我們就明白了印度購買力來源的組成:1億闊綽消費的富人+2億貸款透支未來收入的“中產階級”+9億貧困的農民。
就是這個公式所提供的購買力,支撐起了所謂“內需驅動型”的印度經濟。而這個購買力的主體,則又是由“真正的中產階級”和透支未來的“偽中產階級”扮演的。如果沒有變故發生,這個公式看上去將會繼續支持印度經濟“持續健康”地發展下去。
然而,正如哲人說的那樣,變化是永恒的,不變是暫時的。這個“變化”在2008年終於來了,其後果即是外資持續流入的勢頭開始逆轉——印度雙赤字導致財政崩潰的噩夢就要成真。
接下來的,即是印度經濟支柱——購買力提供者的主體隨之崩潰:“真正的中產階級”收入大幅縮水,“偽中產階級”則滑到貧困線以下。於是印度經濟進一步惡化,最終陷入“經濟蕭條→購買力縮水→經濟更加蕭條→購買力更加縮水”的惡性循環中去。
此時,印度人真的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鄰國的經驗他壓根沒法學,兩個本錢都沒有:一沒有“土航母”體製;二沒有那筆巨額財富——或者有,但是掌握在大大小小的“辛格世仁”、“甘地文彩”手裏,不在印度政府手裏。
印度人學不來,於是,他們選擇了繼續淡定——焦慮之中淡定,淡定之中又滿懷渴望:有人會來救他的,從前如此,這次依然會如此。
對此,印度人很篤定,因為他們已經發出了自己的信號,以證明自己的“利用價值”依然存在:
一、2008年5月,印度重啟了棄用43年的、靠近中印邊境的道拉伯格玉爾地(DBO)空軍基地。10月,印度又宣布即將重啟富克徹(Fukche)空軍基地。富克徹基地位於印度拉達克邦東部,距中印邊境實際控製線隻有2.5公裏。
二、2009年5月26日,印度宣布將向臨近中印邊境的提斯普爾空軍基地(位於阿薩姆邦)部署兩個先進的蘇-30MKI空軍中隊,預計於6月15日到位。實際上,自1970年中印兩國緊張關係緩和後,該基地機場一直被用來為尚未成為正式飛行員的年輕士兵提供訓練。《印度時報》閃爍不定的話告訴我們,飛機的機載導彈將會覆蓋中國西南所有主要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