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時候她還不能承受這樣多的事情,可那時的她卻都忍過來了。那麼難走的路她都走過來了,沒道理會在變得幸福的時候畏首畏尾。不就是家人不同意嗎?那她就守著,一直到他們接受這份感情,接受這份婚姻。
慕安然朝著霍彥朗笑:“到時候,我要你來慕家接我回去,好不好?”
“好。”霍彥朗扯了扯唇。
“那婚禮呢?霍彥朗,我們結婚……有婚禮嗎?”
“有。”
他答完,慕安然竟然像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似的,癡癡地笑起來。
慕安然這小花癡的樣子惹得霍彥朗心頭一動,他心裏蕩出了一陣暖意,大手一抬,揉了揉慕安然的腦袋。
慕安然頓時“嘶”地冷抽了一聲,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霍彥朗稍微晴朗一點的眉目頓時又遍布烏雲……
“我沒事啦,不用擔心。”慕安然又反過來安慰霍彥朗。
站了一會,談攏了,慕安然才牽著霍彥朗的手回到了別墅裏。傭人站在兩側,看到霍彥朗過來,條件反射地退了一步。
霍彥朗冷睨著他們,直接走到薛北謙身前。
“黑貢呢?”
“把慕嵐帶下樓了。”
霍彥朗走下樓,看到黑貢正站在沙發邊,而慕嵐瞪著眼睛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
霍彥朗提步,走到慕嵐麵前:“慕嵐。”
“幹什麼?”
慕嵐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底氣敢這樣和霍彥朗說話,她隻是覺得惱怒、不公平。可此時這話語一說出口,自己先害怕了起來。
霍彥朗目光稍冷地看著她:“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碰慕安然。”
頎長的身影突然靠近,就像一座大山,壓得慕嵐喘不過氣來。
慕嵐心底冷哼了一聲,想必是慕安然又把霍彥朗帶出去說了什麼。在和這個男人商量怎麼欺負自己的親姐姐嗎?
慕嵐心裏不願意,可嘴上依舊說著:“知道了!”
驀地,這心口不一的表情落到霍彥朗眼裏,男人淡漠挑了挑眉,走上前一步,終於親自出手捏著她的下巴:“慕嵐,你回答的這三個字,自己最好認真對待一些。如果再讓我看到安然受到傷害,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會歸咎在你身上。”
聲音淡漠藏著令人恐懼的浮躁:“我生氣了,會很嚴重。”
終於,慕嵐猛地打了個冷顫,就這麼怔怔看著霍彥朗。
她頭一次意識到霍彥朗並不是在開玩笑。
所以,她去一趟國外以後,霍彥朗對慕安然的感情更深了嗎?
慕嵐難難受得臉色發暗,氣得整個人都有些呼吸不暢。但是遭受了霍彥朗這麼嚴厲的警告,她再生氣,都不敢再輕舉妄動。此時,臉上似乎還火辣辣地疼著。
慕嵐不再說話,霍彥朗終於放開了她的下巴,斂著暗色的沉眸看向隨後從樓梯上下來的薛北謙:“安頓好了?”
薛北謙點了點頭。
已經讓這棟別墅的醫護人員幫慕安然仔細包紮,霍彥朗看了看時間,最後朝黑貢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便走出去了。
霍彥朗走了之後,黑貢吩咐幾個人留在周圍,暗中保護慕安然。
此時,慕安然坐在二樓房間的窗台上,看著霍彥朗走出這棟別墅,他站在院子裏,身後是大片高爾夫球場的草皮。他身長玉立,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夠看穿世間最稠密的東西,直落在她心上,掀起漣漪一片。
慕安然有些緊張地抓了抓身側的窗簾,張著嘴想喊他,最後卻還是靜靜站著目送他。
霍彥朗看了一會,他舉起了手,對著食指摸了摸。
慕安然順著他的動作摸了摸,驀地摸到了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她忽地一下子笑出來。
慕安然對著窗口笑了,霍彥朗才沉了冷眸,他轉身離開。
重新坐到車裏,薛北謙也打開了駕駛座,坐了進去。
黑貢則坐了另一輛車,其它人則步行走了出去。
這些人要做什麼,慕安然不知道,但心裏忽地顫了一下,是要在附近保護她麼?
雖然他縱容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一旦找到她,就不允許她再受到傷害。尤其不允許她再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他要清楚知道她在哪兒,都做些什麼。
車子陸續開出半山別墅,別墅裏原本的傭人和安保躁動了起來,樓下慕嵐似乎發了一下火,但想到霍彥朗的警告,慕嵐又心驚受怕地收斂了起來。
緊接著,慕嵐也開著自己的車,踩了油門氣狠狠地駛離了這裏。
人都走了,整個房間裏就隻剩下慕安然了,剛剛傭人已經把這裏都收拾幹淨了,她額頭上也貼了紗布,上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