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坐在房間裏,雖然和幾個小時前一樣,但心情到底是不一樣了。
此時看著窗外,驀地輕笑了一下,手卻是一直抓著戴在指腹的戒指。
慕安然想到戒指裏的那行英文,心裏暖暖的。
一生的摯愛……
慕安然傍晚的飯照常吃,甚至飯量較之前多了一些,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慕方良陰氣森森地扳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看到安保人員站在門口守著,他頓時一股氣無處可發。
就在下午他剛和張律師結束麵談不久,突然接到半山別墅這邊安保負責人打來的電話,得知霍彥朗帶人闖了過來。
他費了這麼大的勁,結果還是讓霍彥朗找到了。
詳細一問,慕安然竟然還在。
“安然。”慕方良沉了聲。
慕安然坐在客廳裏,一抬頭便對上了慕方良的視線。
慕方良看著慕安然,把她頭上貼著醫用紗布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陰暗的視線驟然一縮,身體動作也停頓了一下。
“怎麼回事?嵐嵐來過了?”
下人隻是說霍彥朗來過,餘下的話他沒什麼心情仔細聽,所以並不清楚霍彥朗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慕安然抿著唇,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
慕方良擰著眉,“嵐嵐打了你?”
想必,霍彥朗也是尾隨慕嵐而來。
那麼慕嵐又是怎麼知道這裏?為了把慕安然控製起來,不讓她見到霍彥朗,他來這裏都小心翼翼。
此時,慕方良氣急敗壞,好不容易設的一個局又讓慕嵐的任性妄為給破壞了。
隻是,慕安然怎麼不跟霍彥朗走?
慕方良眼底有探究,又參雜著一些慈父的動容。
他這人愛財一輩子,真到了仇家上門報複,才知道要把女兒給保護起來,但是不是遲了點?
“爸……”慕安然動了動唇,終於喊了他一聲。
慕方良視線霧靄沉沉地看著慕安然,他問:“霍彥朗來過,你為什麼不跟他走?”
慕安然動了動唇,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他。
“爸,你就不能同意我和他在一起麼……”慕安然神情認真,小臉上纏了紗布,看起來楚楚可憐,“我很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我一定一定不能和霍彥朗在一起?”
“安然,你別任性!”慕方良疲憊低沉地說。
他開了一天的會,過兩天就要開庭了,律師說他這一次很難脫罪,就連慕氏都麵臨著巨大的危機。一但行賄和偷稅漏稅的事情爆出,慕氏股票必定大跌,到時候股東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紛紛拋售股票和退股,那麼慕氏目前在建的幾個房地產大項目就麵臨著資金鏈斷裂的禍事。
慕氏的重點項目一但資金鏈斷裂,慕氏不能在短時間內及時將項目完成,資金無法回籠,那麼慕氏就完蛋了。
到時候青黃不接,慕氏就是一團爛攤子。
由他處心積慮建起來的慕氏必敗無疑,想到他耗費了幾十年心血的慕氏要因為一場官司引發的連鎖反應而倒閉,他就心寒無比。
甚至,胸腔中隱隱約約藏著怒氣,這怒氣直指矛頭——霍彥朗。
如果不是霍彥朗從中作祟,慕氏也不會麵臨這樣的困境。
“安然,我說了多少遍,你不能跟霍彥朗在一起。”
“為什麼,爸?就連我已經和他結婚了也不行嗎?”
“結婚?你自作主張和他結婚,我和你媽承認了嗎?安然,你荒唐!”
慕方良嚴厲嗬斥,慕安然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多事,慕方良的態度依然強硬,嚴厲拒絕。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慕安然淚眼婆娑,喃喃道。
她有些哽咽,頭上的傷口似乎因為激動又沁出一點血紅:“在法律上,就算判處犯人死刑,都還會下達一個判決通知書,而我和霍彥朗連是什麼罪名都不知道,爸你就要判我們死刑,就算要我們分開,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什麼理由?你要什麼理由?!”慕方良想起多年前的事,還有當年慕安然倒在血泊中的樣子,他的手巍巍顫顫,輕微發抖。
不敢讓慕安然知道,也不想讓她知道真相:“不管什麼理由,總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爸,你不能這樣!”慕安然紅了眼眶。
慕安然哭的樣子像隻小兔子一樣,令人不忍傷害。她畢竟是他捧在手心裏養著的女兒,慕方良一時不忍,放輕了聲音:“你相信爸,爸不會害你!”
慕安然咬著唇,死死地望著慕方良,當初訂婚宴上他逼迫她和霍彥朗訂婚時,說的也是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