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哧”,周佳笑出聲來,“從小你就是這樣,心裏越虛說話語氣越堅定,漂亮就是漂亮嘛,幹嘛要和工作聯係起來。”
“我說的真話。”
她笑著搖搖頭,過了會兒才說:“她早就脫離生命危險了,據說那天晚上把她送進急救室後整個醫院都被控製起來,走廊上站滿了便衣,手術一結束就被抬到門口一架軍用直升飛機上運走了,奇怪的是從頭至尾中南市公安局竟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當然,防止地方官員被聖地德曼滲透嘛……聽說李斯特一夥人的下落嗎?是不是去了西北基地?”
“俞總守口如瓶,這方麵的事一個字也不肯透露,不過他答應等你身體恢複後把一切都說出來。”
“一切?”我疑惑道,“聽起來話中有話啊。”
她手托下巴想了會兒:“嗯,我也覺得。我是第二天上午接到俞總電話後趕來的,當天夜裏正守在你旁邊迷迷糊糊,不知什麼時候好象變魔術似的,病房裏擠滿了人,為首是個高高瘦瘦、有些禿頂的中年人……”
“秦首長!”我激動地叫道。
“是啊,地位很高,他盯著你看了很久,對左右說,‘辛苦這孩子了,不容易’,周圍一圈人都點頭稱是,他身後戴眼鏡的胖子說,‘算是完勝吧’,他好象笑了笑,又衝我和藹地說,‘你是周小姐?你這匹橫將殺出來的黑馬讓所有人都捏一把汗呢’,大家都笑起來,我沒聽懂話裏的意思,當時又為你的傷情發愁,就問‘他會醒來嗎?’,他鄭重地說‘放心吧,一個小時前北京著名的兩位腦科專家已趕到這裏,現在正對下一步治療方案進行會診,我們會盡最大努力讓嶽寧同誌恢複健康’。”
“完勝?”我琢磨道,“不至於吧,難道李斯特他們在半途被截住了?唉,這個俞總,好文章悶在肚子裏。”
“擔心你產生情緒波動嘛,再說他也很忙,聽口氣馬上又有新任務了。”
“俞總,”我念叨道,出神地想了會兒道,“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一周後醫生終於允許我下床行走,然後接受一係列恢複性治療、理療和輔助訓練,期間我每天注意收看中南市的新聞,沒有見到任何關於聖地德曼的報道,曾經轟轟烈烈紅紅火火被當作城市名片的跨國集團,好象從未與中南有過聯係,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兩個月後許久未露麵的俞總終於出現,一進門便指著表說:“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有什麼疑問盡管開口,我知無不言,然後將你送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你要在那裏呆一段時間,等案子結清後組織上會按你的意願正式分配工作。”
我與周佳麵麵相覷,過了會兒我說:“李斯特等人現在何處?”
“在一個秘密關押點接受審訊。”
“是不是從陸路逃亡?”
“不,他們驅車到三十多公裏外的溯陽港,準備乘海輪直駛公海,與那裏接應的船隻會合後逃離中國。”
我呆住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半晌才問:“那天晚上我向專案組報告他們將從南壩碼頭逃跑,為什麼始終沒人去那邊,你們又是依據什麼情報到溯陽港捉拿他們?”
他看著我,緩緩地說:“因為安妮。”
“安妮?”我和周佳異口同聲叫道。
俞總坐下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這是整個行動最隱秘、最出人意料的布置,事實上由始至終,安妮才是本案的核心。”
“這……這很難理解,”我陷入一片茫然和混亂,“安妮是什麼人?核心什麼意思?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我急得差點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