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任傑邊開邊想,錢多三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在寒冷的冬夜,一輛小車開進了益昌縣財政局辦公大樓的樓梯口。
益昌縣財政局有五層,呈L型。在大樓的正上方,“益昌財政”四個鎏金大字在前方閃亮的街燈照耀下熠熠生輝,仿佛向人們顯示著這裏的富足與威嚴。
任傑熄了火,跳下車來,連車門都忘了鎖,就直奔大樓的五樓。
在往五樓上衝的時候,任傑感覺好高,心想,錢局長怎麼把辦公室按在最頂層,而且在最裏麵的角落裏。因為一般單位的領導都是在三、四樓,財政局的其他領導也都在三、四樓。他為什麼把自己辦公室安置在頂樓呢?但這也隻是一閃念而已。
氣喘籲籲的來到“局長辦公室”,門是關著的。
推了推,鎖著的。
敲了敲,沒有人應答。
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反應。
任傑心跳加速,身體靠牆又給錢多三撥打手機。
通的,但沒接。
任傑想給錢多三的妻子打電話,但沒有他妻子的電話號碼。於是又想到林可可,剛剛把號碼撥通,他馬上掐斷了,想,可能找林可可不好。
此時的財政局辦公大樓上上下下一片漆黑,外麵的寒風吹進走廊,任傑打了個寒顫,他不自經的說了句:
“好冷!”
把身上的呢子大衣緊緊地裹了一下。
他在腦海裏不停的想著,也暗暗說道:
“錢大哥,你不要幹傻事啊!”
他想了幾個人,想打電話過去問問情況,但都否決了,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情況下,冒然的說這個事情,讓其他人知道了,會對錢多三造成不必要的不好影響。說不定明天天一亮,就鬧得滿城風雨。畢竟益昌縣隻有這麼大,而且財政局局長受關注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於是他站在五樓的一個角落,躲著寒風,給錢多三發短信息,說:
“錢哥,我在你辦公室門口。你在哪裏?”
沒有音訊。
過了會兒,他又打了過去,很久,終於接了起來。
任傑緊張又激動的問道:
“錢哥,你在哪裏,我馬上來找你。”
沉默過後,電話裏發出一聲哀歎,說道:
“老弟……我在……河邊……”
“錢哥,你等著,我馬上過來。”任傑提高了音調,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他又衝下辦公大樓,快速的發動車,往河邊奔去。
他把車停在河邊的一角,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時已經快11點了,河邊早已沒有人了。稀稀落落的路燈發著昏黃的微弱的光,遠遠看去,照在橡膠壩圍起的滿滿的一河水上,被寒風一吹,湖麵上蕩起細細的波紋。
任傑來到堤岸上,往兩邊望了望,沒有看見有人。向上是老縣城方向,往下是梓陽市方向。
他試探著朝下遊的堤壩處走去,借助路燈的光,大約前行了10多米,仍沒有看見人。他又輕輕喊了兩聲,還是沒有人應答。聲音在這黑夜中顯得空曠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