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撥打錢多三的電話,他隱隱約約在不遠處的麵向河水的一麵的台階上有手機響聲,於是順著響聲,快步又往下走了幾步,看見一個人正坐在河堤的台階的最底部。
微弱的燈光下,任傑判斷是錢多三。因為錢多三個子比較高,單單調調的。
看見了錢多三,任傑的心一下就輕鬆了許多,身子也感覺輕快多了。
他慢慢的走向錢多三身邊,挨著坐下。
一股水泥的冰涼在屁股上襲了上來,又是一股寒風吹來,任傑感覺好冷。雖然風不大,但是這是冬天的風,又在河邊,這力道就分外的大、狠。任傑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錢多三眼睛看著湖麵,抽著煙。
任傑看了眼錢多三的腳下,堆著很多煙頭。他心想,錢哥以前可從來不抽煙的啊。今天抽這麼多,肯定遇到了什麼邁不過的坎了。
因為太冷,錢多三整個身子已經卷縮在一起了,呈蝦球狀。
“錢哥。”任傑輕輕地喊了聲。
錢多三沉默著,依然抽著,吐出一股濃濃的煙霧。煙霧隨著寒風,如絲般向下遊飄去,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錢哥,這裏太冷了,我們回去。”說完後,任傑伸手摸了摸錢多三的手,冰涼而僵硬。他心痛的道:
“錢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作踐自己,好嗎?”
錢多三還是沒有看任傑,幽幽的又重複的說道:
“我怎麼這麼失敗!”
因為冷,錢多三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任傑站起來,把身上的大衣脫下,輕輕地給錢多三披上。並說道:
“錢哥,我們回車上去,好嗎?這裏太冷了。”
良久,錢多三才站起來,把身上的大衣還給任傑。可能因為坐得太久,當站起來的時候,身子一晃,差點跌倒在地。
任傑一把把搖搖晃晃的錢多三撫住,裹夾在懷裏往不遠處的車子走去。他感覺原本高挑的錢多三在自己的懷中好輕,渾身顫栗。
他把空調開到最大檔。
隨著陣陣熱風吹出,錢多三開始把身子抱成一團,上下牙齒碰擊出“哆哆”的聲音,慢慢的恢複了一點點生氣。
看見錢多三有些好轉,任傑才試探性的問道:
“錢哥,到底發生了啥子事情?”
錢多三雙手捂住臉,語氣幽怨的道:
“任老弟,你說我怎麼做人咋這麼失敗。”
說到這,竟然如孩子般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任傑從車台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錢多三。
“她居然背叛我!”錢多三控製了下激動的情緒,說道。
任傑一聽,問道:
“誰背叛你了?”
“我的老婆。”
“背叛你?”任傑有些不好深問。但他隱約耳聞錢多三與他的妻子關係不好,兩個人在錢多三哆哆嗦嗦的描述中,任傑才了解了大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