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太厚,每抬一下腳都困難無比,隻是她顧不得這些,她要去看她的致遠。
“致遠,是你嗎?”
還沒有到他身邊,丁茉莉就開始喊上了,可是黑影一動不動,像是沒有呼吸的石頭一般。
她嚇得屏住呼吸,一步步走到他身邊,那滿身的雪花和冰霜,和她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致遠......”
當看清楚他的臉後,她大喊著撲過去,顫抖的手摸上他的鼻子,上麵已經結了一層薄冰,她的致遠在這裏多久了?
拂去他鼻子下的冰流,發現他還有呼吸的時候,丁茉莉喜極而泣。
他還活著,隻是這裏四下無人,她怎麼把他拖回去?
後悔剛才來的時候沒有喊上陳家人,現在再返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拖著陳致遠的胳膊,將他拉離冰麵,地上很滑,丁茉莉摔了無數次,又堅強的爬起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救致遠,她不要他死......
等把致遠拖離冰麵後,發現在齊膝的大雪中,想把他拉回屯子,難比登天。
“空間,我怎麼把它忘了。”
害怕致遠挺不下去,丁茉莉用意念打開空間走進去,找到人參,用手狂挖,手指甲因為用力過猛被掀開,鑽心的疼,她卻顧不得看一眼。
挖出人參在清泉裏洗幹淨,又用大葉子舀了一點水,才跑出空間。
她要的是他能活下去,這空間的靈泉有祛病的功效,能改變她的體質,應該能救致遠。
可致遠已經凍僵了,水倒在他嘴邊他都沒有意識、
怎麼辦?
丁茉莉哭著看著他,將人參放在嘴裏和泉水一起嚼碎,趴在他臉上,用舌,頭撬開他的嘴唇和牙齒,將人參湯吐到他嘴裏。
一口一口,一根人參就這樣喂到陳致遠口中,看到他麵色紅潤起來,丁茉莉含淚笑了。
用盡全身力氣背起致遠往屯子裏走,她現在不擔心他會死,卻擔心他被凍壞了。
將近零下四十度的天氣,滴水成冰,在冰窟窿裏轉了一圈,又在這大雪地裏不知道凍了多久?他可千萬別做下毛病才好。
兩裏地不算遠,可這大雪地裏獨自行走都成問題,她現在還要背著身高馬大的陳致遠,可想而知,她有多難。
一路上摔倒了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致遠,害怕他摔壞了,然後再艱難的背起他,在雪地裏蹣跚而行。
進了屯子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行走,丁茉莉想喊人幫忙,卻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大黃衝過去,對著那些人狂吠,才有人注意到他們倆。
當看到有人來救致遠了,力竭的丁茉莉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快點,怎麼了這是?呀!老陳家的二小子,快,快把他送回去。”
那幾個人看到倒地的人,忙過來扶起他們,看到一身是冰的致遠,有人認得,忙招呼屯鄰幫忙,將他們倆人送回陳家。
“快點,老陳婆子,你家二小子出事了。”
馬春花也來湊熱鬧,當看到是陳致遠時,她扭頭就往陳致遠家跑,一進門就拉住正在做飯的陳母,看到簸箕裏的瓜子,她還沒忘記抓上兩把踹進兜裏。
“哎呀!他嬸子,老二怎麼了?你別忙著裝瓜子,快點說啊!”
陳母一聽兒子有事,嚇得腿都軟了,扶著鍋沿,顫悠悠的問馬春花。
正說話間,門外傳來喧鬧聲,一幫人背著兩個人闖進屋。
“二小子,你別嚇媽,這是怎麼話說的?你怎麼了?”
陳母忍不住哭嚎起來,看到二小子緊閉著眼,全身都是冰,看著像是沒有呼吸一般,她咕咚一聲坐到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怎麼了?”
陳致明正在屋裏複習,聽到門外的喧鬧,忙從西屋走出來,一眼就看到母親坐到地上,忙過去拉起她。
“二小子,二小子,你可疼死我了。”
陳母哆嗦著指著東屋,此時屯鄰們已經把陳致遠背進東屋,放在熱炕頭,正幫他脫去身上凍成冰的衣褲。
陳致明心裏咯噔一聲,老二要是死了,他怎麼上大學,這一大家子不得靠他養活?
扶著母親進了東屋,看到陳致遠頭發眉毛全是冰,這人還能救回來嗎?
“快,拿雪搓。”
張八一衝著陳致明喊了一聲,他腿腳不利索,心眼可是不錯,對誰都盡心盡力,在屯子裏人緣非常好。
“哦。”
陳致明本想過去看看,但是見張八一這樣說了,他才想起來,凍傷的人,不能用熱水,要用雪搓。
拿著臉盆跑出屋,盛了一盆雪往屋裏跑,陳紅霞剛從廁所出來,今天她起的早,想去縣裏采購結婚用的物品。
在廁所就聽到院子裏鬧哄哄的,她盡快解決完,從廁所出來,就看到大哥端了一盆雪往屋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