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遠幾乎包攬所有的活,丁茉莉空閑的時間就是坐在炕上織毛衣,她的手快,又是織的平針,終於趕到過年的時候,把毛衣織好了。
“嗬嗬。”
陳致遠撓頭傻笑,把一大塊肉放到鍋裏燉上,洗洗手就跟著進了屋。
丁茉莉手很巧,天藍色的毛衣上,在胸口部位她用的白色線織了兩道V字,還用了插肩織法,十分新穎別致,陳致遠拿在手裏有些舍不得往身上穿。
“快點穿啊!你看咱們兩個是情侶毛衣,一模一樣,誰一看就知道咱們是兩口子。”
丁茉莉舉起手裏的毛衣,果然和陳致遠的一樣,隻是小了許多。
她脫下笨拙的棉襖,套上毛衣,她織的是圓領,若是有白襯衣還是V領好,不過即便這樣,毛衣穿在她身上也十分好看。
她的皮膚白,這天藍色特適合她,使她看起來靚麗脫俗,如同一朵雛菊,清新淡雅,讓人移不開目光。
“致遠,你快穿上讓我看看。”
見陳致遠清澈的黑眸盯著自己看,那目光中全是欣賞和愛戀,丁茉莉甜甜的一笑,女為悅己者容,她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給丈夫看。
“嗯。”
陳致遠收回目光,他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花癡,看到媳婦眼睛就移不開。
轉身脫下棉襖,小心翼翼的把毛衣穿上,柔軟的感覺,讓他想起茉莉送給他的襪子,也不知道哪裏去了,他上次掉進冰窟窿裏就再也沒見到。
這件事他沒敢告訴茉莉,害怕她會生氣,那可是她起早貪黑為他織的,相當於定情信物。
“致遠......”
這次輪到丁茉莉成花癡了,陳致遠硬朗的麵孔,小麥色的皮膚穿上這天藍色的毛衣,俊朗如大學生一般,多了一分文雅之氣。
“好看嗎?”
陳致遠不確定的問茉莉。這顏色他穿會不會太豔啦?
“好看極了,不行,以後我要把你看緊一些,容易被人家搶去。”
丁茉莉走過去主動摟住致遠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幸福的勾起嘴角。
“放心,我誰都不要,隻要你。”
陳致遠用力摟緊懷裏的女人,她是屬於他的,為了她,他以後要學文化,爭取配得上她,讓茉莉不會後悔跟了他。
倆人深情擁吻,忘記了時間,直到......
“哎呀,鍋裏還燉著肉呢!”
陳致遠戀戀不舍的鬆開茉莉,頓時想起扔到鍋裏燉的肉。
“是呀!快點看看。”
丁茉莉本來也有些意猶未盡,可聽到陳致遠的話,頓時也慌了,她比致遠跑的還快。
還好鍋裏還有湯,若是再晚一步,這肉可就變成熏肉幹了。
“好懸啊!咱們自己去?還是帶著麗雅姐?”
丁茉莉將肉用筷子挑出來,為難的看著陳致遠,她覺得她們去也是出力不討好,興許會被童麗雅的爸爸罵出去。
“帶著麗雅姐吧!”
陳致遠想了想,呆在看守所裏,她爸爸一定很想她。
“謝謝。”
他的話音剛落,童麗雅就從屋裏走出來,內疚的看著她們倆人。
今天她很過分,把對陳致明的氣都撒到她們夫妻身上,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可是他們幫著度過的。
“麗雅姐,我今天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大過年的,開心些。”
“是呀,麗雅姐,別拿孩子出氣,他是無辜的。”
倆人先後勸童麗雅,希望她能忘記過去的不快,高高興興的過年,新的一年,也許有轉機呢!
三個人到了看守所,見到童麗雅的父親,陳致遠幾乎認不出他了,蒼老了許多,頭發幾乎全白了,後背也微微拱起。
“爸爸,是我對不起你。”
童麗雅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哭父親這讓人心酸的模樣,哭她自己的悲慘遭遇,以及給父親帶來的災難。
“麗雅,別難過,爸爸現在是在贖罪,心裏是平和的,以前我做錯了太多。”
童麗雅的爸爸看著她,渾濁的眼中溢滿淚水,聲音顫抖的對她說著,他不想自己的女兒活在悔恨中。
從看守所出來,童麗雅的心情好了很多,爸爸說的對,做錯了,就要自己去承擔,她也一樣。
丁茉莉和陳致遠安頓好童麗雅,就帶著年貨往家裏趕,已經是中午了,到家做好飯就該吃年夜飯。
等她們到了靠山屯,看到家家戶戶門上都貼著福字和對聯,字雖然寫的不怎麼樣,可年的味道很濃,這紅色,將那潔白的雪都染上喜色。